祁延洲站在废弃的房间里,眉眼间的戾气还未消散。

地上躺着方波,他的身体看不出明显的伤痕,却满身冷汗,跪在地上不断抽搐,显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祁延洲的目光扫过傅守手中的手机,沉默了几秒,才伸手接过。

他没有立即接通,而是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十几秒后,祁延洲终于按下了接听键,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许桑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阿洲,你在哪儿?”

祁延洲:“为什么不直接打我的电话?”

许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告诉我,阿洲,你们在哪儿?”

祁延洲依旧没有出声,电话那头的许桑也是。

两人好像在无声地较量着,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直到两分钟后,祁延洲才烦躁地开口,说了一个位置。

*

当许桑赶到祁延洲所说的地方时,废弃的房间内已经是一片沉寂。

祁延洲坐在跟班搬来的干净椅子上,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缠着的绷带上,神情阴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地上的方波佝偻着身体,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死死地咬着唇,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在强忍巨大的痛苦。

许桑走进房间时,傅守和李?????? ??? ???? 獨 鎵 怤 ????明哲原本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见到他的身影,立即手足无措地站直,“许,许少爷。”

许桑没有看他们一眼,也没有看坐在椅子上的祁延洲,而是径直朝躺在地上的方波走去。

祁延洲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凌厉地盯着许桑的背影。

许桑半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扶起方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方波额头上的冷汗。

祁延洲原本还在极力忍耐,当他看到许桑拿着手帕给方波擦汗时,眼眶被激得发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怒吼:“许桑,你碰他做什么!”

“他那么脏,你碰他做什么!”

“他有什么好,让你亲手给他擦汗……”

自始至终,许桑没有看祁延洲一眼,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只是轻声问方波:“你怎么样?”

方波在许桑靠近时就已经睁开了眼。

他看着许桑用手帕替他擦汗,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许少爷,我没事。”

“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许桑轻声道。

见许桑依旧不理自己,祁延洲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猛地站起身,冲过去就要抓住许桑的肩膀。

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许桑,就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掌拦住了。

姜随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许桑的身边,他看着祁延洲,目光没有丝毫退却:“祁少爷。”

祁延洲的目光死死盯着姜随,手腕一拧,就要用手肘将姜随撞开。

姜随手上的力道没有丝毫松懈,二人的手在空中僵持着。

祁家大少爷从小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从未遭遇挫折,做事仅凭心意,毫无顾忌。

从两年前白月光背叛他出国,他就变得更疯,疯起来更是六亲不认。

他看着姜随,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眼看祁延洲就要发疯,许桑终于出声了。

“姜随,带方波走。”

姜随闻言,立刻松开祁延洲的手,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少爷。”

他将地上的方波扶起来,朝外面走。

眼看许桑就要离开,祁延洲忽然转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眼眶通红,恶狠狠道:“从刚才进来,你没看过我一眼,没和我说过一句话。许桑,你为什么不理我?”

许桑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阿洲,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