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洛的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癫狂的弧度,他的枪管还冒着青烟,而十米开外的草地上,一只中弹的野兔正在抽搐。

“第一个猎物。”盛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语气兴奋。

许家这座精心养护的猎场里没有猛兽出没,四周的保安队全副武装地巡逻着,确保安全无虞。

但寒冬让大多数的动物都躲进了洞穴,偶尔有几只野兔从雪地里窜过,眨眼间就消失在灌木丛中。

“见鬼,它们跑得比我家养的马还快!”一个换上了定制猎装的少女懊恼地跺脚,她的枪管上还冒着未散尽的白烟。

正午时分。

大多数的队伍都颗粒无收。

临时搭建的休息区里,富家子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里面,捧着热可可抱怨。

“这狩猎的难度也太离谱了,”一个戴着毛绒耳罩的男生瘫在座椅上,“照这个进度,我们到明天游戏结束都猎不到一只猎物。”

他的同伴正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树林:“这次许少爷准备的专属奖品,团队里每个人都能获得。”

这句话让周围几个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但很快又有人泼冷水:“得了吧,就我们这水平,能打到一只野兔就算走运了。”

房车里。

席止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叩两下,率先打破房车内凝滞的空气:“在学院举办的枪战游戏,观众还有祁延洲吧。怎么这次不见他的踪影,宴会也没来参加。”

许桑没有说话。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盛予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在昏暗的车厢内很明显,上面明晃晃的三个大字“祁延洲”。

盛予盯着闪烁的屏幕犹豫了几秒,终于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即炸开一声暴躁的怒吼:“盛予,把电话给许桑!”

“你自己不会打给他?”盛予冷声回应,碧绿色的眼眸阴郁地眯起。

“他把我拉黑了!”祁延洲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隐约还能听见背景里玻璃碎裂的声响。

房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太子的视线落在许桑白皙柔和的侧脸上。

许桑正望着监控画面里踉跄前行的方波,闻言只是轻轻眨了眨眼:“如你所见,我没有给他邀请函。”

席止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做得对。”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还在进行狩猎的一些队伍,“把一头疯兽放进这个猎场,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

圣罗兰德学院的专属豪华公寓里,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祁延洲死死攥着手机,眉眼间全身戾气。

电话被挂断的瞬间,他猛地将手机砸向地面,昂贵的机身瞬间四分五裂。

他仍觉得不够解气,转身一脚踹翻了客厅的玻璃茶几,又冲到酒柜前,取出酒瓶,一瓶一瓶砸向墙壁。

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把客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

客厅里,四个跟班早就躲到了一旁。

他们太清楚祁延洲的脾气了,尤其这次,许家的晚宴,许桑邀请了学院大部分的人,唯独没有邀请他。

祁延洲不仅自己去不了,还勒令收到许家邀请函的他们也不准去,所以他们这会儿也只能憋屈地待在学院里。

今早,他们从参加晚宴的人那儿听说,许桑办了一场狩猎游戏。

祁延洲终于忍无可忍,把电话打给了正参加晚宴的盛予。

这段时间,因为许桑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祁延洲联系不到他,也见不到他,狂躁症越来越严重。

他动不动就砸东西,甚至在教室上课的时候也会突然发作掀翻桌子,吓得老师和同学都战战兢兢,生怕惹到他。

最苦的就是他们这四个跟班了,每天都要近距离承受祁延洲突如其来的怒火,叫苦不迭。

客厅被砸得一片狼藉,祁延洲站在凌乱的客厅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