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跪在地上,但许桑没让他起来。
许桑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起来吧,顺便去卫生间收拾一番。”
他给他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祁延洲这才脸色难看地从地上起身,跪了一个小时,双腿发麻。祁延洲起身时,眼中闪过一道戾气,但被他硬生生地压住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到双腿没那么麻,才僵硬地朝卫生间走去。
手上的胶水很难处理,祁延洲从卫生间出来后,还是觉得手上黏糊糊的。
他下意识地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人敲门,你没开?”
许桑朝他招了招手:“等你一起出去。”
祁延洲“哦”了一声。
等到祁延洲来到许桑的面前,许桑又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下。”
祁延洲:“不是要出去?”
许桑盯着祁延洲红肿的双手:“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
听到许桑的这句话,祁延洲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坐下后将红肿的双手摊开:“你才注意到?”
许桑轻笑一声:“总是要长长记性。”
祁延洲生气地瞪着许桑:“你”
“疼吗?”许桑问。
祁延洲皱着眉:“你说呢?”
许桑仍然在笑:“疼就对了,疼才会使人长记性。”
他从药管里挤出了一点药涂抹在祁延洲的掌心。
祁延洲的掌心一直火辣辣地在疼,像被灼烧一样,现在听到许桑这么说,他心头的火烧得更旺。
药膏带来的清凉感缓和了一些手掌火辣的疼痛。
祁延洲的手掌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接着被许桑握紧,“别动。”
祁延洲的注意力只好转移到别处,他盯着许桑正在给他抹药的手指。那根手指白皙、冰凉,在他的手朢 ? 憂 ? 艹 ? 獨 ? 家 ? 付 ? 镄 ?心转着圈抹药时,像在他的心上打着转,挠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尤其他时而轻时而重的手法,令祁延洲更觉难耐,酥麻感也一路从头皮蔓延到心口。
祁延洲忽然发觉他的喉咙也是一片滚烫,只好不断吞咽口水来缓解。
两只手都上好药,许桑去洗了洗手,这才朝门口走去。
祁延洲跟在他的身后。
门打开,祁延洲本以为门外会是那个讨人厌的姜随,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一张完全意料之外的面孔。
太子,席止。
屋外。
姜随依旧保持着笔直的站姿,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
而站在他旁边的席止却站得随意,身上还是那套白天穿的西装,没有打领带,看见门开了也是反应淡淡。
倒是许桑见到门口的席止很意外:“太子怎么会这个时间来访?”
空气中弥漫着药膏独有的味道,祁延洲虽然已经将双手背在身后,席止黑沉的目光还是从他的身上捕捉到异样。
微微颤抖的手腕,还有袖口处若隐若现的红肿痕迹。
席止的视线在祁延洲的手上短暂停留了几秒,神色漠然,随即将视线转向许桑:“现在有空吗?”
许桑微微一笑:“太子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席止没有多言,只是把手中的文件递给许桑:“来和你谈谈今天在房车上你提到的那件事。”
许桑接过文件,翻了翻页,简单游览上面的内容后,嘴角的笑意加深,“可以,进来吧。”
席止与祁延洲擦肩而过时,视线再次在他那双藏着的手上多停留了几秒,眼中闪过意外。
但很快,席止的眼里就变成了探究。
他很好奇,这个被学院奉为天使的少年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能让祁延洲这么个桀骜不驯的人乖乖就范。
祁延洲也想跟着进去,却看到许桑忽然抬起了手,而后朝他温和一笑:“回去吧。”
许桑对姜随道:“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