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得?出奇,婢女?们悄然无声,谢昭宁无地可去,照旧坐在门槛上。

这一刻静下来,她在想自己在等什么??

等顾漾明死吗?

谢昭宁感觉自己无力?极了,极大的困境中?什么?都做不?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谢蕴在做什么?呢?

她扭头看向门口的浮清:“我能出去吗?”

浮清说;“您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可,但?您出去被发现,这里的人都会?陷入被动中?。”

“说了等于没?有?说。”谢昭宁埋怨一句,“不?出去就?不?出去。”

她吩咐浮清:“你去街上,买一本你家少傅写的书回?来。”

“你要哪本?”浮清问。

谢昭宁睁大了眼睛:“你家少傅写了几本?”

难不?成写七八.九十本吗?

相遇

谢昭宁也说不上哪本, 便道:“将你家少傅的书都买回来。”

浮清颔首,“属下这就去。”

谢昭宁是哭笑不得,也是无趣, 坐在门槛上等着浮清回来。

顾漾明一睡便是大?半日, 亦或是第二日才?会醒, 多是谢昭宁一人在小院子里独处。

顾漾明这一睡, 睡到黄昏也不见醒来,谢昭宁也不再等?了, 自己先回屋而去。

浮清将?书?送了进来,五六本书?, 摆在了桌子上。

无趣的?生活,陡然有了乐趣,谢昭宁翻找着合适的?书?册, 陡然见到一本熟悉的?册子。

谢蕴也有几本话本子,当?中也有顾漾明写的?。

翻开话本子,词句晦涩, 字里行间, 委婉羞涩。

谢昭宁没看太女与谢蕴的?那本, 而是看到了另外一本, 《金风玉露一相逢》。

优美?的?诗句, 带着无尽的?美?好。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谢昭宁沉浸其中。

有人生来尊贵, 如长公?主承桑茴。她是先帝的?长女, 先帝寄予厚望,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长公?主年少?, 而顾漾明已才?冠京城,十?二岁跟在先帝身边, 是先帝身边的?‘红人’。

那一年,先帝问她:“朕有一女,年少?乖巧,你可愿为师?”

书?中言道:东宫乃是储君,身肩朝堂,各方势力胶着,踏错一步,万劫不复,吾不愿。

顾漾明拒绝了。

先帝失望。

又过?数日,先帝便又问她。

她还?是拒绝了。

一连拒绝三回。

最后,她看到了太女,太女不过?八九岁,站在人群中,姿态昂然,储君之范,让她动容了。

在先帝第四次开口的?时候,她答应了。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指尖紧紧捏着书?页一角,糊涂在想:若是拒绝了,顾漾明如今是朝堂上的?肱骨,千古留名。

太女行拜师礼,两人系于一根绳索之上。

她教,她学。

她看着她从懵懂少?女,长成朝臣满意的?储君。

一朝倾覆,她被赐毒酒。

她甘愿赴死,是她无能,无法庇护东宫,更是她不能看好她,让她身陷囹圄。

她的?错,她来背,唯劝圣上顾念母女情分,饶殿下大?过?。

毒酒入咽喉,眼见黄泉路,不知是谁又将?她拉了过?来。

一墙之隔,至死不见。

书?中的?‘她’,老死在宫外。

至于那位殿下,只字未提。

谢昭宁看完了,心中起伏,她们是君臣、亦是师生。从字里行间,透露出顾少?傅对殿下的?深深爱意。

原来,她们还?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