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成定局,败都败了,秦思?安也不反驳了。

眼前一团漆黑,脚下路不平,两人不敢再说笑,提着灯笼继续往冷宫而去。女帝后宫只有三两美?人,大?多的?殿宇都空着,此刻更是寂静无声,走?到哪里都看不到人。

两人对宫廷熟悉,饶是熟路,也走?得跌跌撞撞,秦思?安没注意脚下,直接就跌了一觉,疼得都没爬起来,谢蕴伸手去扶起来。

“谢蕴,我若是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

谢蕴心平气和地回答:“你是没出息吓死的?。”

秦思?安膝盖疼,整个人抖了起来,谢蕴无奈,“又不是冬天,你抖什么?”

“我害怕。”秦思?安哆嗦地靠着谢蕴。

谢蕴推开她,提着灯笼继续走?,秦思?安旋即跟上。

两人走?了许久,才?到冷宫外,秦思?安理了理衣服,敲响宫门。

等?了半晌,宫门就开了,探出一个脑袋,“何人?”

“秦思?安。”谢蕴张口就回答。

“秦大?人,怎么了?”

“陛下命我来看看长公?主,你打开门。”秦思?安瞪了谢蕴一眼,“你怎么不报你自己的?名字。”

谢蕴理亏:“抱歉,嘴快了,下回改!”

说是道歉,脸色不变,秦思?安偏偏无可奈何。

两人被放了进去,秦思?安嘱咐对方莫要声张,她们奉命而来,悄悄离去。

两人都是重臣,权势滔天,小小宫娥不敢多想,点?头答应下来。

长公?主还?没有睡,宫里的?灯火点?着,两人悄悄入内看了一眼,她坐在地上玩着。

秦思?安叹道:“我入宫之际,她尚是太女,权势威仪让人敬佩,你瞧如今这等?模样,哪里还?有曾经的?仪态。”

谢蕴望着她,久久不语,她转身将?秦思?安推向门口,“你守门。”

“为何不是我问,你守门?”秦思?安不服气,“你凭什么命令我?”

谢蕴恍若未闻,将?她推了出去,转身自己进去了。

秦思?安气得跺脚,无奈下,只能站知在门口静静守着。

谢蕴入殿,三两步走?到长公?主身前,屈膝跪下,对方似乎习惯有人朝她跪拜,并没有慌张,静静地看着她。

谢蕴说:“殿下,臣要成亲了。”

承桑茴呆呆地,迟钝地望着她:“成亲?”

“对,成亲,与谢昭宁。”谢蕴尽量放慢语气,心中忐忑极了,只要激起殿下的?反抗,今晚她们就是死路一条。

承桑茴低头,玩着手中的?球,没有理会她。

谢蕴继续说:“谢昭宁,她还?有个名字,叫漾儿,漾漾带山光的?漾字。”

承桑茴的?手指蓦地收紧,她没有抬头,但她的?反应,落在了谢蕴的?眼中。

“殿下,您去观礼,可好?”谢蕴跪坐下来,面容和煦带笑,“日子定了,但她不见了。”

殿内寂静,空空荡荡,谢蕴说话速度慢,声音也极小,外面的?人压根也听不到。

承桑茴始终在玩着自己手中的?球,莫说回话,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谢蕴的?目光定在她的?双手上,“殿下,她被顾漾明带走?了。”

“顾漾明?”承桑茴如同?稚子般抬首,呆呆地笑了,“她是谁?”

她的?眼睛里映照着谢蕴,痴痴傻傻,没有半分威仪。

谢蕴心急如焚,不敢贸然去问,忍了忍,“殿下,您知晓顾漾明在哪里吗?”

“不知晓,给你球玩,别哭了哦。”承桑茴哄孩子似的?将?球塞给她,自己爬了起来。谢蕴这才?发现她没有穿鞋,赤脚坐了这么久。

谢蕴抱着球,心中难过?,“殿下,她带走?我的?漾儿,你帮帮我,好吗?”

她抬首看过?去,长公?主站在地毯上,轻轻一跃,姿态翩然,双手跟着双脚的?节奏跳起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