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无奈,瞥她一眼,“说话?真?费劲,我有事去找她。”
言罢,她匆匆跑向?内院。金镶玉望着夜下的?背影,下意识就问落云:“她捡钱了吗?”
那么财大气粗!
“不知道?,反正心情不好,我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
落云也说不好小公子的?事情,那所宅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唯有小公子自己知晓。
金镶玉也是糊里?糊涂,跟随谢相那么久,哪回不是第一个收到情报的?,这回,算是吃瘪了,什么都理不清。
就连谢相昨夜为何半夜去见长公主都不清楚。
她问落云:“你今晚走吗?”
落云道?:“你应该问小公子今晚会走吗?”
金镶玉笑?了:“小公子今晚不会走,明日也不会走。”
落云不信:“你是她肚子里?蛔虫?”
“你才是蛔虫,你一家都是蛔虫,我就是知晓她今晚不会走。”金镶玉狠狠瞪她一眼。
落云像是见鬼了一般回瞪一眼,抱着剑就去追谢昭宁。
前面的?谢昭宁一口气跑回主院,门口安静极了,她朝里?探了一眼,婢女见到是她,高?兴极了,“您回来了。”
“你这见我像是见到祖宗一般。”谢昭宁笑?了一句,说完又觉得自己跟了顾漾明两日,说话?都开始打趣人了。
果?然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谢昭宁被迎进?卧房,门窗关着,有些憋闷,她朝里?走去。
她思念的?人坐在窗下,一盏烛火,那张脸白了许多,烛火勾勒出几分憔悴。
“谢相!”
“舍得回来了?”谢蕴抬首,话?虽嘲讽,唇容弧度压不住,“待一夜就走?”
谢昭宁点点头,谢蕴抬手摸到几上的?书?就丢了过去,书?册丢出去,她的?动作跟着一顿,随后坐直了身子,道?:“别回来了,我明日换一个人成亲。”
“我有许多话?和?你说。”谢昭宁理屈,弯腰捡起地上的?册子,笑?吟吟地走上前,歪头打量她的?面容。谢蕴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拿起书?本挡住自己的?脸,嗔道?:“看我做甚?我没?话?与你说。”
修长的?指尖夹住书?页,轻轻推开,谢昭宁对上谢蕴发红的?双颊:“呦,脸红了。”
“油嘴滑舌!”谢蕴轻斥一声,将书?搁下,眉眼含笑?,笑?意怎么都止不住,道?:“与我说说怎么回事,顾漾明是被赐死的?,怎么又活了。”
谢昭宁坐在她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几,“她不肯细说,只道?长公主救她出宫的?,后又将我送出宫。对了,真?的?谢昭宁就是裴暇!”
“裴暇?裴家的?儿郎?”谢蕴再是从容也被惊住了,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在眼前,如何不惊讶。大嫂若是知晓,定然被气死。
两人对视,谢昭宁继续说道?:“你要派人去接吗?”
裴暇如今高?中,是裴家的?荣耀,若是逼他回谢家认祖归宗,裴家父母未必会应允。
谢蕴说不上来,眼前事情复杂,暂时没?有必要接回来。她望着谢昭宁,谢昭宁也在望着她。
谢昭宁伸手,握着谢蕴的?手,谢蕴不肯让她碰,拍开她的?手:“这个时候惦记我了。”
谢昭宁吃瘪,眼里?只有谢蕴,顺势就道?:“你被罚俸了吗?罚了多少,我给你补上,好不好?”
“你要补多少?”谢蕴托腮,唇角勾了抹笑?,“低于三万,我可不要。”
谢昭宁撇嘴:“顾少傅将她的?家业都给我了。”
“家业?”谢蕴笑?意微顿,“多大的?家业?”
“不清楚,她说……”谢昭宁停了下来,本想?交底,又想?起顾漾明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察觉到她的?变化,谢蕴不高?兴了,冷着脸问:“被人洗脑啦,说话?开始吞吞吐吐了,罢了,我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