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说:“她活着,不?如死了。”

谢蕴望着她:“何解?”

谢昭宁低着头?,似难以启齿。谢蕴哄她:“不?想说?那别挨着我。”

谢昭宁:“……”

“她身上有种毒,发作起来,很?疼,治了很?多年,无甚效果。”

谢蕴僵硬:“你在说玩笑话?”

“我不?知她当?年是何模样,我所见?到的?顾少?傅,面若老者,形销骨立。”

谢蕴说不?出?话来,生不?如死活着,确实不?如死了。

她的?心凉了半截,扶着谢昭宁的?手坐了下来,攥紧她的?手腕,说:“你的?身份该藏起来。”

惹怒了那人,想死都不?成?。

谢蕴的?手忽而抖了起来,她说:“谢昭宁,很?疼。”

不?是我疼,是替顾漾明疼。

日头?升了起来,谢蕴犯困,睡下了,谢昭宁坐在屋子里等,手中翻着话本子。

一直等着外面的?消息。

谢蕴睡了半个时辰又?醒了,谢昭宁第一时间?察觉,巴巴地?凑过去,“你醒啦。”

“我醒了,你这么?高兴?”谢蕴握住她伸来的?手,顺势坐了起来,她厚着脸皮靠了过来,“我心里慌得厉害。”

“然后呢?”谢蕴想避开她,奈何手撑着床榻,腾不?出?手,往后挪,又?疼得很?。

罢了,让她占些便宜就算了。

然后呢?

然后,谢昭宁就亲了过来,唇角贴着她的?唇角,恨不?得贴成?一人。

好在谢昭宁只浅尝了味道,及时松开了。

谢蕴没好气道:“还慌吗?”

“慌。”

谢蕴又?气又?好笑,“那就自己慌,别累得我跟着一起慌。”

谢昭宁这回就不?听她的?话了,挨着坐下,没打招呼就贴近,炙热的?吻落在脖颈上。

“谢昭宁。”

没反应。

“漾儿。”

脖间?一疼,谢蕴不?喊了,越喊越用力。

一袭单衣,面上现着薄红,花树堆雪般的?容貌,谢昭宁如何不?动心。

鼻尖微动,淡淡药味弥漫而来,谢昭宁突然又?醒了。

她呆了呆,眼?泪倏而掉了下来。

瞧着,特别可怜。

谢蕴被逗笑了,肩膀轻颤,浑身又?无力,她从枕头?下拿了帕子递过去,“占了我便宜又?哭,算什么?呢。你如今有娘了,我可不?敢再欺负你。”

自戕

谢昭宁哭得像一个孩子, 谢蕴嘲讽一句后,也跟着不说话了。

她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歪头?看着外?间四?方的院墙, 她说:“谢昭宁啊。”

简单一个称呼, 包含了太多。

她又说:“谢昭宁, 我喜欢你。”

我对你不仅是占有, 还有埋藏深处的喜欢。

可这种喜欢,太过浅薄了。

在权势面前, 不值一提。

她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

“你那日为?何去钓鱼?”谢蕴问她,自己的心开始无处安放了, 可她的喜欢,一点都没有减少。

谢昭宁哭过一通,情绪渐渐止住, “那日,我为?躲避秦晚晚,出去散心的。”

谢蕴轻叹一声:“你为?何要躲避秦晚晚呢?你若不躲避, 糊涂地留在谢家, 我怎么会发现你的秘密呢?”

“我不喜欢她呀。”谢昭宁咬牙。

谢蕴又笑了, 谢昭宁望她, 一双眸子, 如霜似雪,她望着她笑, 眼中?只有她一人。

谢昭宁伸手, 轻拂她的脸颊,“谢蕴, 我也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