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置嫁妆。”谢蕴说得?理直气壮。
谢昭宁震惊,“你问?我要钱购置嫁妆,再嫁给我?我是不是还要准备聘礼给你?”
好家伙,左手右手的钱都给你了,你的口袋鼓鼓的,我的口袋空荡荡。
如意算盘,可真好。
“给你给你,我给你准备,你要什么,写一份单子,我让人去?卖。”
谢蕴说:“我二人的亲事,不必惊动江州谢家了,在京城办了就好。你的宅子何时修缮好?”
“浮清去?办了,等我有空去?看看。”谢昭宁也说不上来。
两人都沉默了,谢昭宁兀自擦着头?发,谢蕴托腮看着她。
屋内安静,静静地?看着美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少年人五官精致,皮肤雪白,气质柔,怎么都看不觉得?够。
谢昭宁擦干头?发,猛地?一抬首,撞进谢蕴秋水似的眸子里?,少年人莫名红了脸。谢蕴也是,她平静的挪开眼睛,看下其他地?方。
两人没有说话,似有默契,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沉默须臾后,谢昭宁起身,将帕子丢在一旁,自己去?妆台前梳发。
谢蕴也没有出声,静静看着她,目光如影相随,目光如丹青笔,徐徐将她最美丽的一刻描绘下来。
少年美好,明媚清纯,像是初春最好的阳光,温暖了身躯。
又像是山谷里?醉人的清风,未曾饮酒,便迷了心智。
谢蕴唇角泛起淡淡的弧度,转首看向虚空,说道?:“吃了晚饭再过去?,今日荣安肯定被吵了一日。”
谢昭宁点点头?,说道?:“我让浮清留下了。”
她想起一事,问?她:“我这?里?有些人,你可需要?”
“相府就不用?了,放在你的宅子里?,那里?才该是你我二人的归宿之地?。”谢蕴懒洋洋,姿态慵懒,语气也不像往日般冷冰冰,整个人如被泉水般笼罩起来,温暖了许多。
谢蕴的话,让谢昭宁笑了,“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这?里?是相府,你的宅子是我们的家。傻孩子,这?里?只是相府罢了。”谢蕴无奈一笑,“这?是陛下恩赐的宅子,随时都会?被收回去?的。自己花钱买的,住着才有底气。”
谢昭宁瞬息就懂了,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谢蕴说:“你穿这?个颜色也好看。”
“这?等同?孝服了。”谢昭宁无奈提醒呆丞相,“哪里?有人夸孝服好看的。”
谢蕴瞥她一眼:“夸你,你还不高兴,下回不夸你了。”
“我错了,我下回再不和你讲道?理了。”谢昭宁不等眨眼就道?歉了,讲什么道?理。
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婢女?们摆好膳食,谢蕴又吩咐婢女?去?做些点心,拿上水壶,一一去?吩咐,事无巨细,婢女?们照旧做了。
谢昭宁扒了一口饭就看向她,眼神?湿漉漉的,像不懂事的小鹿,她好笑道?:“看我做甚,我做你娘,也好的。”
“那不成,你做我娘,我的钱就被算计光了。给媳妇可以,给娘就不成。”
谢昭宁的话逗得?满屋子婢女?笑出了声,谢蕴睨她一眼,笑意难掩,笑得?喘不过气来,又觉浑身都疼。
谢蕴费了一番力?气才止住笑容,捂着肚子,道?:“吃完了赶紧走,我累得?慌。”
谢昭宁迅速扒了一碗饭,擦擦嘴,谢蕴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菜,担忧道?:“不多吃些?”
“吃饱了,我先过去?,明早就回来。我与荣安说好了,我守晚上,她守白日。”谢昭宁回身看向谢蕴,“我走了,你别乱跑,外面的事情别插手,与你没什么关系。”
说完,她就走了。
谢蕴心里?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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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闹了一日,没人来吊唁,就连顾家,都没有人过来。朝廷派人过来拆灵堂,荣安都派人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