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去,我有很多事要去办的,你大年初一就跑我家来,还有没有规矩了。”
“我和我阿娘一道来的。”秦晚晚语气波澜不惊,并不觉得哪里错了。
谢昭宁吐血,眼瞅谢蕴走进来,掀开被子就下床,一手扯过谢蕴挡在自己身前,“姑母,她一个女子就跑我房里来,不懂规矩。”
秦晚晚在秦家受宠,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做事随性而为。
谢昭宁从小就与她说道理,男女有别,别往她房里闯。
道理说了无数,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谢蕴挡住了秦晚晚的视线,她只窥见了谢昭宁一头披散的秀发。谢昭宁昨夜睡下了,长发拆散,如绸缎般披在自己的肩膀上,小脸粉妍,一时间,雌雄莫辨。
谢昭宁扯着姑母的袖口,小手继而握住她的手腕,救命似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秦晚晚,我姑母规矩多,你别乱来。”
“你怕什么,我来找你说话罢了,我又没说什么话。”秦晚晚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自己就进来与表兄说两句话罢了,哪里错?
谢蕴被谢昭宁抓的手腕疼,“谢昭宁,我手疼。”
谢昭宁忙又松开,扯着她的袖口,“姑母,让她走,我要换衣裳,我头发还没束呢。”
“秦姑娘,你听到了,她要更衣洗漱,你不好待在这里的。”谢蕴也是无奈至极,江州不比京城,女儿家被宠得没边了,在京城,就算是公主也做不出这等事情。
秦晚晚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前告诉谢昭宁:“我在外面等你。”
谢昭宁:“……”
门关上后,谢昭宁烦躁的抓起桌上的摆设,狠狠地砸向门,眼中出现一抹狠厉。
少年人露出烦躁的一面,面容凛然,如同宝刀开窍一般露出锋芒。
谢蕴俯身在床沿坐下,好整以暇地问她:“你想摆脱秦晚晚吗?”
“姑母有办法?”谢昭宁皱眉。
少年人一袭寝衣,赤脚站在地上,身形单薄得厉害。
谢蕴说:“有办法,但是你阿娘必然要伤心的。”
这件事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秦晚晚自己放弃谢昭宁。
谢蕴又说:“要么是你娶了秦晚晚,要么是你让母亲伤心,你选一样!”
绑架
秦晚晚守在门外,谢昭宁爬窗跑了,溜之大吉。
今日初一,应该去舅父家拜年。趁着秦晚晚在谢府,谢昭宁反向去了秦家拜年,两人便也错开了。
等秦晚晚意识过来回府的时候,已是午后,谢昭宁从秦家离开,去找同窗玩了。
秦晚晚气得回家砸了东西。
初二这日,谢昭宁在家休息,推了同窗的筵席,自己屁颠屁颠地跟在谢蕴身后。
“姑母,你说你帮我的,你怎么帮?”
“还没想好。”
谢昭宁跟在她身后许久,从东院走到北院,遇到谢昭玉。
谢昭玉嘲讽一句:“长兄巴巴地跟着姑母,我还以为你是她的儿子呢。”
谢蕴止住脚步,望向二侄儿:“你怨气很大?”
“姑母说笑了,侄儿怎么会有怨气?”谢昭玉面色紧绷,险些下不来台。
谢蕴才不去管他半点儿的自尊心,回他一句:“没有怨气,你阴阳怪气做甚?你想跟就跟,不跟就滚。”
官船沉了,江州的地方官都不知道谢蕴回来了,她才偷得半日闲,等过几日,消息传出去,她就有的忙了。
眼下最听不惯阴阳怪气的话。
谢蕴不给谢昭玉一分颜面,羞得谢昭玉满面通红,架不住跌面子,转身就走了。
谢蕴道一句:“宠坏了,年轻气盛。谢昭宁,你的对手可差了。”
“我的对手不是他,是二叔。”谢昭宁微微眯了眼眸,静静地看着恼羞成怒的二弟,道一句:“姑母,他有父母撑着,自然爱耍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