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勉强,能来?是好,不能来?便算了。”谢昭宁盈盈一笑,低头研磨,眸色如同墨黑一般,瞧不见光。

前夕

谢蕴要办的事情极为棘手, 女帝帝好邀,长公主?多年不出宫,自己一张嘴, 女帝就会觉察出不对劲。

如何开口, 是个难题。

看着身侧人乖巧的研磨, 谢蕴想让她放弃, 可成亲没有长辈来观礼,又会是人?生憾事?。

谢昭宁研好了墨, 木木地站在一旁,谢蕴偷懒, 又将?她按坐下来,“你写,我想想如何与陛下开口。”

谢昭宁有求于人?, 只得去办。

谢蕴想了一阵,没想明白,心里烦躁得厉害, 扭头又见谢昭宁提笔书下, 沾染墨香的女孩, 显得越发乖巧。

想不出来, 她便?问:“嫁妆的事?情, 安排得如何了?”

“安排妥当了,等全部安排好了, 嫁妆单子会给你的, 你自己留着,日后都是你的。我听人?说嫁妆很重要的, 你别那么败家了。”谢昭宁如同晚辈般絮絮叨叨地开口。

虽说民风改了,女子成亲不再?是稀罕事?, 可这样的结合不受人?尊重的,律法也没有针对这个有新的改动?,唯一一条,就是嫁妆是女人?的,谁都动?不了。

谢昭宁深受长辈们的影响,觉得嫁妆很重要。

她抬起头,与谢蕴认真说道?:“我给你一些铺子,都有善做生意的人?管着,你自己也可以物色更好的人?选,铺子是你的,日后不必问家里张开,家里那个样子,未必走得远,你还是先顾好自己。我不是让你不管家里,而是家里事?情繁杂,有些根已经?烂了。”

“事?到如今,你要想好家里的事?情,裴暇肩挑两户,家里生意肯定顾不上的,三爷又是那样的性子,怕是不成。若让庶出的几位承了家主?的位置,老夫人?得气死。所以,你还是要及早抽身。”

谢蕴如今在京城,管的事?情多,应接不暇,家里的事?情就不好管,鞭长莫及。家里又有老夫人?在,两人?意见不同,就不好管。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就是个难事?。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谢蕴安静的听,也不插嘴,她迟钝地想:谢昭宁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谢昭宁胆大心细,行事?细心有分?寸,是个足以当家的人?,但她这样的命,又不是当家的。

谢蕴很矛盾,谢昭宁还在说:“老夫人?心里偏袒二房,如今二房被赶了出去,她必然?心中惦记,你瞧着,日后还有你忙的时候,她指望你拉着二房一把,你如今好了,她就指望你带着家里的人?都好,不会体谅你的难处。”

“你要清醒些,说简单点?,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你那么累,又要费心,听我的,能不管就不管,自己有钱有权,过自己的日子。我同你说,你记住了吗?”

谢蕴乐了,“听到了,小姑奶奶。”

谢昭宁讪讪地说:“我在你嫁妆里的放的铺子,抵得上好几个谢家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谢涵生前总对谢蕴说:这些年来给了多少钱,给你多少扶持,你应该怎么样怎么样……

拿了人?家的东西,就会低人?一等,自己有了,就不必依靠旁人?。

谢蕴点?点?头,想了想,反过来问她:“你为何给我那么多?”

“我不给你,给谁呢?”谢昭宁翻了白眼,“我这个身份,要么短命要么逆臣,你都得和我撇清关系,既然?这样,那就提前给你。我喜欢你,愿意给你,没什么让人?不懂的道?理,就这么简单。”

“你这像是在安排临终事?。”谢蕴皱眉,她不高兴,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谢昭宁说;“是你问我的。”

谢蕴缄默,便?不问了。

写好请柬,吹干后,一一整理,到时候让人?挨个送出去。

嫁妆单子隔日就到了谢蕴的手中,看到那么多铺子店面,她震惊了一番,这么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