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呵成后,宫娥取来国玺。

看着国玺,谢蕴失笑,深吸一口?气?,握起国玺,盖上。

她拿着诏书,转身走了出去。

殿门开,她大步走了出来,将昭书递给长公主。

长公主不接,唤了祝云,“内廷使,宣读诏书。”

祝云诚惶诚恐地上前,打开诏书,匆匆一眼,惊得脊背生汗,下?意识看向宋思安。宋思安同?她点点头,念。

祝云张了张嘴:“朕以寡德,罔知天道,一己私欲,无良为害……”

罪己诏与退位诏书同?时宣布,朝臣面面相觑,长公主言笑淡淡,与谢昭宁交头接耳:“你?看中的这个媳妇,文采十分了得。”

谢昭宁:“……”这么紧张的时刻,您好意思说笑吗?

什么叫‘你?看中的这个媳妇’,是我看中的吗?是人家掳我来京城的。

谢昭宁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长公主的话。

祝云念得口?干舌燥,最后抿了抿唇,转身对着长公主跪下?,“拜见吾皇陛下?。”

谢昭宁起身,跟着跪下?,承桑茴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淡淡道:“不要慌张,都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换个称呼罢了。礼部去找个好日子,朕要去拜见先祖。”

礼部应声,承桑茴牵着谢昭宁的手要走,朝臣让开,谢蕴望着承桑茴身侧的少?女,目光晦涩。

承桑茴去大殿了,朝臣们紧紧地跟着,谢蕴在最后慢吞吞地走着。

秦思安眼睛不好,走不快,也被人落在了后面,她直接停了下?来,等着谢蕴。

“我眼睛不好走得慢,你?这健全的人怎么也走得那么慢,走快些,莫要误了你?的从龙之功。”

谢蕴没有功夫与她说笑,低着头,从她身旁走过?。

“谢蕴,你?甘心放弃多年来的功成名?就吗?如今的局面,谁都不是逆臣,试问,天下?易主,像这么安静吗?”

“谢蕴,我说话,你?回答我好不好?长公主、不对,应该称呼陛下?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位小殿下?又这么听你?的话,你?矫情什么。何必想不开,回头就好,拉着小殿下?抱一抱,你?谢家就是外戚了。”

谢蕴恍若未闻,加快了脚步,将聒噪的人丢在了身后。

“我好心等你?,你?就这么把我甩开了……”秦思安怒骂谢蕴不讲义气?。

她紧赶慢赶地赶到大殿,累出一身汗,谢蕴早就到了,站在她的位置上,低头不说话。

秦思安喘着粗气?,搭在谢蕴的肩膀,“我告诉你?,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谢蕴拂开她的手,“别挨我。”

秦思安累得不轻,招呼祝云过?来,自己索性搭着她的肩膀说:“做人别学谢蕴。”

“下?官明?白。”祝云诚惶诚恐,“下?官必不会沉迷美色。”

秦思安:“……”

谢蕴:“……”

一个冷着脸,一个笑得直不起腰,祝云更怕了,揖首退到自己的位置上,莫沾这两人。

都病得不轻!

谢蕴冷冷睨向秦思安:“你?该闭嘴了,吵得我头疼,我就不明?白,金镶玉喜欢你?哪里。”

做人无德,做臣无脑。

提及金镶玉,秦思安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些许,玩笑道:“她喜欢我全部。”

话音落地,金镶玉走了进来,祝云等女官惊呼,金镶玉如同?一只高?傲的花孔雀闯入,摸摸这个小脸,摸摸那人脑袋,亲密得不像话。

谢蕴陡然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气?,道:“我若是谢昭宁,就给金镶玉送十个八个美人。”

秦思安不服气?,谢昭宁那么乖,“她可好了,不像你?、心中恶毒。”

谢蕴淡淡一笑,没有反驳她的说法。

须臾后,新?帝归来,百官拜见。

承桑茴坐在宝座上,俯视重臣,挥手叫起,低笑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