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谢昭宁闷哼一声,拨开她?的手,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回视她?:“你不怕我日后找你报仇吗?”

“随你,你想报仇就报仇,我不过是臣下,如何?拦得了你公主殿下。”

谢蕴阴阳怪气?,谢昭宁缩成了乌龟,“你不去取笔墨吗?”

谢蕴想起了要紧事,也不逗她?了,拍拍她?的大脑袋,“等我。”

临走前,谢蕴将脚畔的衣裳抱了起来,出门之际随手丢在了门外,明?日自然有婢女来收拾。

夜色深深,寒风刺骨,炭火劈啪作响,听的人心烦意乱。

谢蕴将笔墨摆在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写。”

“我记不清了。”谢昭宁提笔就忘字,咬着笔杆,一个字也不肯写。

谢蕴照旧俯身坐下来,不急不躁,语气?依旧温和:“慢慢想吧,屋里不冷,长夜慢慢,你有很多时间?去慢慢想。”

谢昭宁耗不过她?,抬笔写了陆红白?,而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没有了。”

谢蕴气?笑了,伸手去揪着她?的耳朵,“谢昭宁,你想不想好好和我过日子了,她?这么欺负我,你还要帮她?吗?”

“晓得了、晓得了……”

谢昭宁捂着自己被?蹂.躏的小耳朵,“罢了,给你写,陆白?红的父亲原是陛下东宫詹事府上的幕僚,全家获罪,她?被?罚流放。是少傅救她?回来,改换名姓,顶替了陆家的女儿,捏了个底细放到?你的面?前。少傅只?给她?一个身份,后来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本?事。陆白?红不算背叛你,她?不过是与?少傅有来往罢了。”X??

“是吗?少傅若令她?做些?对我不利的事情,她?会不做吗?”谢蕴冷冷嘲讽,心里着实生气?,伸手到?被?子里,在她?腰间?掐了下。

谢昭宁:“……”

“疼着呢……”

谢蕴恍然没有听见,“那她?的夫人是怎么回事?”

“夫人的事情就是夫人的事情,与?她?兄长订亲的,大祸之后便退亲,后来兄长死在了流放的路上。陆白?红想了办法,将人弄上京城,人家不乐意。她?使?了计策,让夫家将人送到?京城,与?她?成亲。”

谢蕴听后,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那位夫人娘家如何??”

“与?夫人断绝来往,夫家觉得夫人这么做就是怕死,就该在她?被?夫家上经常的事情就该自尽死了,全了名节。”谢昭宁也是无奈,“不过夫人如今挺好的,你不喜欢她?,便调出京城便是。”

谢蕴听后,睨她?一眼:“你不上朝,怕是不知陛下明?年开恩考,命她?为主考官。”

谢昭宁:“……”难怪谢相那么生气?。

她?识趣地缩了缩脑袋,继续写名单,谢蕴看着她?字写得歪歪扭扭,也不提醒,看得清便可。

见她?认真写了,谢蕴提醒她?:“禁卫军中的人也写一写,尤其是十八位营指挥,知道吗?”

秦思安蠢蠢欲动,已然开始盯上了禁卫军。

谢蕴耳提面?命,谢昭宁撒娇卖萌都没有作用,写了一连串的名字,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她?才收了笔。

“这么多人?”谢蕴惊讶,名单上有许多熟悉的同僚,就连内廷司都摆了几个。

十八年的时间?,足以?让顾漾明?一点一点注入她?的人面?。她?有钱、有时间?,又有筹谋,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筹谋、她?的耐力,都胜过许多人。

谢蕴看过名单,久久不语,谢昭宁拿手扯她?袖口,“我的衣裳呢,你别忘了。我的风寒还没好呢。”

“晓得了。”谢蕴赴宴一句,将名单折了起来,这才低头看着谢昭宁,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如今这些?人脉都归了陛下,你呢?”

“我得到?了铺子,十八位管事有些?不愿入朝,愿意继续做生意,我有钱。”谢昭宁捂着自己脸,得意一句:“我什么都没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