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安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继续说道:“刑部有巴邑王府上?的令牌。”
承桑茴没有听这件事,而是想?着刚刚的事情,她问:“巴邑王封地可有什么特产?”
“啊……”秦思安始料不及,“封地上?有什么特产?”
“去找一找。”承桑茴吩咐一句,又见她迷惑,便?说道:“若是谢蕴,她不会疑惑,她会自己去查。”
提及谢蕴,秦思安抬首直视君王,“阿姐,您怎么也用这么一套来嘲讽我。”
承桑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扶着御案走了两步,腿脚不觉疼了起来,她没有动,问秦思安:“那个小?崽子走了吗?”
“走了,我刚刚看到她出?宫了。”秦思安瞬息明白过来,小?崽子就是谢昭宁。
承桑茴同她摆手:“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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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大了,站在?空阔之地,雪花迷住了眼睛,几乎睁不开眼睛。
谢蕴从计宅回来,计家世代从武,祖上?也干净,计良很优秀,二?十多岁就成?了东宫侍卫长,东宫倾覆那年,他同样没有逃过去,被先帝赐死。
但计家将计良的尸身收了回去,葬于祖坟只内。奇怪的是,计良没有夫人,家里也没有通房小?妾。
干干净净的。
谢蕴奇怪,那荣安从哪里来的?
陛下的说法是荣安与谢昭宁同父不同母。可如今,计良连个女人都没有,荣安从石头缝隙里蹦出?来的不成??
谢蕴在?计家待了半日,前后问了数遍,计良死前没有成?亲,没有留下后代。
回去的路上?,雪刮入车里,谢蕴在?想?,要么不是计良,要么,荣安也是陛下骨肉。
如果不是计良,又会是谁呢?
计良的身份干干净净,若被追封为皇夫,谢昭宁的身份也是干干净净的,她的血脉纯良。
谢蕴头疼极了,她上?哪儿给荣安找个母亲去。
回到家里,雪落得厚了,踩上?去咯吱作响,她脱下狐裘回屋,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朝里面看去,灯火下,那人伏在?案前,右手迅速拨动着算盘珠子,修长的手指拨得很快,快到看不清她怎么拨的。
她靠近,谢昭宁停了下来,摸索着茶水喝了一口,她好奇:“你在?算什么帐?”
谢昭宁不急着入朝,对着生意倒是十分上?心?。
“各地送来的账面啊,过年前算好。”谢昭宁放下茶水,回身抱着她,仰望看着谢蕴,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谢蕴的下颚。
谢蕴低头,对上?她的眼睛,“你回来得很早?”
“不算早,是你回来晚了。你去哪里了,他们说你不在?官衙,也不在?宫里。这么大雪,路都不好走。”谢昭宁语气中沾了几分依赖,随后松开谢蕴,“晚上?吃暖锅,我备了些酒,我们喝一些。”
“你心?情很好?”谢蕴觉得奇怪,好端端地怎么会喝酒。
谢昭宁起身,将账簿收拾好,随口回答:“下雪呀,雪景烫酒喝,美丽又雅致啊。”
谢蕴没有什么想?法,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自己若决绝,便?是扫兴。扫兴最要不得。
婢女去准备了,谢昭宁将账簿又放入箱子里,让人抬出?去。
看着她忙忙碌碌,谢蕴一直没有出?声,她在?观察着谢昭宁,其实她的相貌不似陛下,但她今日看到了计良的画像,她也不像计良。
所以陛下说实话了吗?
时至今日,谢昭宁的父亲只要不是质子,其他都无妨。陛下却还是不肯说实话,难不成?上?不得台面?
谢蕴猜不透,若真?是计良,荣安的身份会让我朝大乱。
谢蕴糊里糊涂地想?了会儿,婢女准备好了,谢昭宁拉住她去阁楼上?饮酒。
二?楼上?更?为开阔,四面都用帷幔遮掩,风钻不进?来,打开窗户,依稀可见落下的大雪。外?面已然是白雪皑皑,天地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