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顾家怎么做是顾家的事情?,作何来朕面前解释。”

“陛下,小殿下是由我儿抚养的,对我顾家多有误会。若不将误会……”

“为何不辞官呢?”承桑茴照旧打断她的话,问?;“若是辞官,带她灵位回乡,朕今日必然?将你们奉为上卿,天子?失德,顾家根骨全失,你来朕面前说你顾家这么多年来有多不易?先生宁折不屈,你们呢?”

她霍然?起身,望着老夫人,眼中的厌恶至心底,“西凉荣安郡主给你们台阶下,连她尸骨都不敢收。如今又?踩着她的身后名四处走动,指望朕怜悯顾家一二?老夫人,你们顾家该有的风骨呢?”

老夫人语塞。

承桑茴问?她:“她站在高处,扬名立万。你们便是亲母女,她跌落尘埃,你们除去她的名字,风骨全无。如今又?来朕面前说你们不易,你不怕死后无颜面对她吗?”

“陛下,顾家并无此意……”

“但你们已经做了。”

承桑茴怒问?,高声呵斥,眼睛红得似要滴血,厉声质问?:“旁人不论,你是她的母亲,生她养她一人,你做了什么?”

她鲜少动怒,先帝教导,讲究仪态,从未失态过。

“族谱除名,死后无葬身之?地,我不信你们顾家收下其棺木,废帝会荡平你顾家不成。满朝文武在,谢蕴在,她们会让你们顾家陷入那等地步吗?是你们怕失了爵位,怕失了手中的权势。”

老夫人被?问?得脸色发白?,她轰然?坐倒,陡然?觉得自己?不该来说情?。原本以为自己?是她的母亲,陛下会顾念旧情?的。

如今的局面来看,陛下对顾家。厌恶至极了。

承桑茴泪如雨下,忽而又?笑了,气得发笑,“你好意思来求朕,你们若不是她的母亲、兄弟,朕登基后,先拿你们祭祀先生。”

“陛下,您觉得顾家错了,可她没有错吗?她做了什么,累得顾家一族十多年来被?人耻笑。她错了,大错特错,她是您的先生,是您的少傅,您二人不该生情?。”老夫人已是外强中干,依旧想要辩解,想要为顾家谋一余地。

承桑茴上前一步,走下御阶,眼中生恨,“朕与她干干净净,发乎情?止于礼,从未有半分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