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是谢昭宁。

谢老夫人说:“阿玉过了童试, 你?带他回京城,这里不适合他。裴暇都在京城了,不能不带他过去。”

谢蕴笑了笑, “不带。”

“他是你?二哥的亲儿子, 你?就这么?不管不问?”谢老夫人有些生气, “这么?多年来, 你?在京城, 都是家里撑着你?的。”

“所以谢涵仗着我的名声在外兴风作浪,我欠大哥的, 在裴暇身上补了, 我不欠二哥,没必要在裴昭玉身上补。您若想去京城, 我派人接您过去,其他人就不必了。”谢蕴依旧拒绝了。

老夫人动怒:“他是你?的亲侄儿, 你?就不能在意一二,将来你?若死?了,也?是他给你?……”

“我会过继子嗣,不用?母亲操心,京城里的那位殿下会做好打算的,皇家的事情,不劳您操心。”谢蕴冷冷地打断了母亲的话,“这话传到京城,会让您耻笑您的。”

老夫人紧张了,“你?二哥死?了,那你?就不管了?一年来,家里都要散了,你?三哥做生意压根不成,要不,你?将那个孩子找回来,让你?大嫂收她做义女,谢家的生意让她管?”

谢蕴故作不知:“哪个孩子?”

“假的谢昭宁。”

“我找不到。”

老夫人面?色颓败,“家里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想管了?”

“我还要怎么?管?裴暇少走十年弯路,我让这个长房长孙在京城立足了。”谢蕴直接视母亲骤然暗淡下来的目光,“您让我怎么?做?”

老夫人动了动嘴皮,害怕女儿的冷漠,“我不能让谢家败在了你?三哥手?中?。”

“那还有四哥、五哥。”谢蕴说。

老夫人沉默了,谢蕴淡淡一笑,“他们不是你?的儿子,所以你?害怕,谢家到了他们手?中?,他们不会听你?的,甚至会压过二房三房,对吗?”

江州人很?在意嫡庶,所以四房五房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宁愿将家业交给不会做生意的谢三,都不愿让谢四谢五插手?。

老夫人脸上的颓然显眼了几分,“你?将谢昭宁找回来,我信她。”

“你?没资格了。”谢蕴低叹一声,“她如今身份显赫,岂会受你?调遣,所以,母亲,你?若想谢家好起来,就交给四房五房,若是不愿,我也?没有办法。谢昭宁走了,就再也?没有谢昭宁了。”

谢昭宁如今连京城那么?大的产业都可?以放手?,岂会在意谢家的微末之资。

母女二人交谈,不欢而?散。

谢蕴依旧觉得累,也?觉得身体疼,她想起谢昭宁的手?法,有些怀念。

躺了半日后,她还是起来走动,走到大房,想去谢昭宁的书房看,到了才发现那里连房屋的影子都没有了,被夷为平地,可?见谢家人对她多厌恶,一丝一毫都不愿意再想起。

看着空荡荡的平地,谢蕴冷冷地笑了,老夫人还说让她回来,就是这样的回来?

谢家找不到谢昭宁的痕迹,谢蕴便去了红韵酒肆。

站在柜台前的一刻,红韵傻眼了,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尴尬地笑了,硬着头?皮张口,“您、您回来了……”

“回来了,对了,我与谢昭宁成亲了。”谢蕴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她的笑容,让红韵紧张的心情舒缓下来,可?听到她与谢昭宁成亲后,红韵嘴角抽了抽,像是中?风一般。

谢蕴欣赏她的表情变化,“过来,我请你?喝一杯。”

言罢,她寻了一个座位。

红韵立马让人去拿酒,自己跟着走了过去,“她从走了以后就没给我写信,我还以为她出事了,没成想,会与您碰上、您回来,那她呢?”

“她在京城做生意了,没有回来。”谢蕴俯身坐下,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没怎么?变化,还与一年前相似。

谢蕴看着熟悉的场景,想起一年前的事情,兜兜转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