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将来?不后悔。”谢昭宁浅浅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谢相,我相信你。”

“是啊,相信我。”

谢蕴低叹一声,许久没有人这么相信过她了,自从长兄去后,谁都不信她。

如今,有人深信她,她闯祸,她背锅,她挡在陛下面?前,哪怕没有道?理都会据理力争,替她辩驳。

这样?的呆子?,去哪里找。

“自己先休息,我去书?房一趟。”

“那你早点回?来?。”谢昭宁躺下了,随手从枕头下摸到账簿,细细翻阅起来?。

两人各自忙碌。

谢昭宁翻了个身,账簿从手中滑落,眼睛闭上?了。

年轻人,爱睡觉,谢蕴回?来?,人都已?经睡着了,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谢蕴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自己轻轻躺了下去,谢昭宁也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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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小祖宗被关了禁闭,朝堂上?下行事都格外?谨慎,就连秦思安都嘱咐下面?的小崽子?,近日送去谢蕴那里的文书?,前后多检查一番,不要出现错误。若不然,被谢蕴逮住了,她都救不了。

心惊担颤三五日,陛下终于心血来?潮,将那位祖宗喊了过来?。

谢昭宁磨磨唧唧,早上?喊她,黄昏才到,直挺挺地跪在陛下跟前,认真道?歉:“陛下,我晓得错误了,但您放心,我还可以再待几日。”

说完,承桑茴送她一本奏疏,当即砸了过去,“相府的伙食可好??”

“与相府有什么关系,我一直都在东宫。”谢昭宁睁着眼睛说瞎话,“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觉得您心狠,我会好?好?地闭门思过。”

“你思出什么名堂了吗?”承桑茴气?得扶额,有谢蕴在,她忽然一副小霸王的面?孔。

谢昭宁认真说:“我以后再也不放走三姨娘了。”

承桑茴:“……”

“滚。”

谢昭宁没动,神?色认真,“陛下,我真的好?好?思过了,要不您放我出来?,我整日吃饭不做事,心里也过意?不去。”

承桑茴扶额,指尖揉着额头,极力消化她的话,恨不得将人赶出去。

“承桑漾,你别在朕面?前待着了,朕这里有桩差事交给你。”承桑茴伸手在桌上?翻到一本奏疏,道?:“河道?堵塞,你去疏通河道?。”

“我不去,我可以出钱。”谢昭宁老实极了,“我有钱,出钱,不出力,您若让我出力,我就不出钱,您选一样?。”

出钱又出力的傻蛋,谁愿意?做谁做。

承桑茴说:“你不去,谢蕴去。”

“那您让秦思安去。”

“秦思安去了,你得多掏钱。”承桑茴说。

谢昭宁说:“您放心,我会算好?每一笔账,她拿不走。”

承桑茴拒绝:“那也不成,你不去,谢蕴去。”

“我不去,您打死?我罢。”谢昭宁整理袖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您找我,肯定是要我出钱的,对吗?”

她说中了,朝廷的钱准备留给了前线将士,无?论如何,前线补给都要跟上?。

承桑茴就盯上?了她这个有钱的女儿。

“罢了,朕不为难你,你拿白银二十?万两,先给户部。”承桑茴妥协一步,“谢蕴与你说了,对吗?”

谢昭宁装傻充愣,“谢相说什么,说您坑我钱?”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滚出去。”

谢昭宁提起裙摆要走,想起一事,“陛下,您给我解禁了吗?”

“你有被禁足吗?”沉思茴反问。

谢昭宁羞涩一笑,“那我就去户部了,您让人打开东宫的门,我今晚回?去睡觉。”

承桑茴懒得看她,活祖宗。

谢昭宁高高兴兴地走了,跨出殿门的时候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是花钱给自己解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