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还没做,怎么就开始替谢蕴担心了。

承桑茴却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你还这么小,做储君与做陛下不同,你觉得你能保持初心?”

谢昭宁:“……”

“您最近对谢蕴很满意,对吗?”

“是?吗?”承桑茴看着碗中?的汤水,“我对谢蕴满意与否,取决于你。”

谢昭宁恍然,承桑茴继续喝汤。

须臾后,承桑茴放下汤碗,“想明白?了吗?朕确实欣赏谢蕴,那也?是?因为你,若今日她辞官回去了,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你以为没有谢蕴,你能如此?潇洒?朕可以用?秦安安祝云之流,但你只能信任谢蕴。”

“您说得对,但您这么担心谢蕴,又是?为了什么?”

“朕不想她最后落得凄惨的下场。”

谢昭宁说:“您不怕她让我成为傀儡?”

“那也?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与朕无?关。”

谢昭宁折服,陛下将‘不可理喻’这个词诠释得很完美,她郁闷地喝了口汤,“谢蕴喊我去相府?”

相府?

承桑茴忍不住问?了一句:“作甚?”

“不知道。”

“她怎么说的?”

“她说我喜欢算盘,给我准备了许多?算盘。”

承桑茴沉思,而?后默默看了一眼傻子,然后恍若没有听到这句话般低头,继续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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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天色都黑了,谢昭宁出了殿,踏上车辇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大殿,想起陛下慧深莫测的眼神,她觉得今夜不适合去相府。

“回东宫。”

谢昭宁回去睡觉了。

隔天一早,朝上见到了谢蕴,谢蕴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昨日怎么没去?”

谢昭宁有些慌,可还是?早早地想好了借口:“我陪陛下用?晚膳的。”

“今晚过去。”谢蕴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谢昭宁纳闷,这是?躲得了初一,躲不掉十五吗?

突然间,无?所事事的秦思安走来,望着她:“羌族的事情,知道了吗?”

“羌族?”谢昭宁心思不在上面,闻言后也?愣了下来,思绪回笼后,她想起来了,“我知道,陛下告诉我了,说什么联姻,最后怎么处置的?”

“还没商议出结果呢,你怎么想的?”秦思安好整以暇地看着小殿下,笑得如沐春风。

谢昭宁瞥她一眼,“我怎么想的?那是?鸿胪寺卿的事情,问?我做甚?我成亲了、成亲了,我媳妇就在你身后,你问?我怎么处置?秦思安你是?不是?最近太?快活了,账目清楚了吗?我近日在查烂账,好些账目都是?你经手的,钱要不回来,你也?不去要,还有心思看我笑话?”

她板着脸,秀丽无?双的面容浮现几丝冷淡,像是?一块冰,冰润润的,让人不敢靠近。

秦思安被骂得狗血淋头,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这人年岁渐长,脾气也?见长了,她不悦道:“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你想看我笑话,我就骂你。”谢昭宁冷笑,“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别?想看我笑话,我告诉你,我不痛快,都别?痛快。”

最后一句话是?真的,秦思安已领教过了,年初那一回,举朝上下,都没有一人好过的。

秦思安被训了一通,默默站回自己的位置上,祝云见状后发笑,但她识趣地低头。

谢昭宁是?受气包不假,但不是?其他人的受气包,在谢蕴面前,她可以受气,但在其他人面前,她就是?小霸王。

秦思安安分后,谢蕴走了回来,谢昭宁立即讨好地朝她笑了笑。谢蕴没理,转头与秦思安说话。

谢昭宁得了没趣,扭头看着屋顶。

散朝后,谢昭宁追上谢蕴的脚步,巴巴地跟在后面嘘寒问?暖,谢蕴爱答不理。

秦思安气得不轻,拉着祝云埋怨:“我怎么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