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你写信告诉下面的人,此时到此结束,与谢涵无关,我会找人顶下来的。”老夫人下了最后通牒,“我让你读书,不是让你回来送自己兄长的性命。”

谢蕴躺了下来,装作从未听见,不想回应。

老夫人又说了几句,谢蕴依旧没有回话,她忍不住站起身质问道:“你非要我谢家家破人亡不可吗?”

谢蕴撑着坐了起来,望着她:“我若不惩治谢涵,整个谢家都会死,可不就是家破人亡,人死鬼吹灯。”

下一息,她对外喊道:“将谢昭宁找来。”

她不想住在谢家!

老夫人见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怒气拔高,“谢蕴,你非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这回,谢蕴都不想睁开眼睛。

须臾后,谢昭宁匆匆跑进来,见状,对着老夫人行礼,“祖母。”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蕴半撑着坐起来,招呼谢昭宁近前,“我累了,想安静些。”

“我知道姑母的意思。”谢昭宁低头,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姑母,更衣,我去备马车。”

听着她清透的声音,谢蕴颔首,而后对母亲言道:“我去衙门里住,母亲有事去衙门里寻我。”

谢昭宁等谢蕴更衣后,抱着她离开松柏院,老夫人眼睁睁的看着她二人离开。

“谢昭宁,去你的私宅,我已吩咐下去了,一切按照律法处置,我不会再插手了。”谢蕴靠着她的肩膀,“我想静一静,谢昭宁,谢家的事情,你来安排。”

谢昭宁望着她虚弱的面容,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姑母,我带你去找大夫。”

“我只是累了,静静地睡一觉就好,等你继承家主位后,我就离开江州城。”谢蕴有气无力。

谢蕴最好的选择,就是避开,交给朝廷处理。

谢昭宁将人送上马车,刚想吩咐车夫去私宅,一人紧追着而来,拦在马车前:“谢昭宁。”

听到清脆的声音,谢昭宁头皮发麻,秦晚晚又来了。

车上的谢蕴睁开眼睛,苍白的唇角勾起:“谢昭宁,谢家可是在你手里了。”

以前的谢昭宁是在条凳上晃悠的鸡蛋,随时就会掉下去。

二房出事,谢昭宁就是稳打稳扎的谢家未来家主了。

秦晚晚的心死灰复燃。

谢昭宁挑开车帘,露出一角,隔着车帘问话:“表妹。”

话说完,一手覆上谢昭宁的手腕,谢昭宁猛地一颤,眼皮子剧烈跳了起来。

她做什么?

外面的秦晚晚自然看到车帘上“纠缠”的两只手,怒火中烧:“谢昭宁,你车里的人是谁?”

变故

谢家二房的变故,让谢昭宁在谢家中的地位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秦晚晚去而复返,意味着秦家将赌注又放在了谢昭宁身上。

车里的谢蕴如何不懂得秦家的安排,秦家将谢家家主夫人的位置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她激怒了秦晚晚,暗自一笑,“谢昭宁,该走了。”

言罢,她扯下车帘,吩咐车夫一句:“走。”

车夫扬鞭,啪地一声甩在马屁股上,气得秦晚晚原地跺脚。

“谢昭宁,你敢走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谢昭宁眉眼渐冷,眼里的怒火一点点燃烧起来,而谢蕴疲惫地闭上眼眸,她累了。

两人皆是沉默,方才一幕就像是做梦,什么都没有留下。

马车驶向谢昭宁的私宅,到了门外,谢昭宁将谢蕴抱下马车,一路疾走进入院子。

哑婆见状急匆匆上前,打着手势问可要找大夫。

“不必了,她就是累了。”谢昭宁摇首,再多的汤药也治不了谢蕴的心病。

哑婆点点头,自己回厨房去了。

谢蕴被安置在床榻上,累得浑身无力,谢昭宁低眸望着她,视线无意地略过她的脖颈。

谢蕴已非年少,姿态慵懒,性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