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凑近她的眼?前:“别生?气了,气了不值得,我?替你出?气嘛。”
“她们明明可以拒绝的。”谢蕴坦然?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明明可以拒绝,却?又舍不得,想吃豆腐,又怕烫嘴。”
谢昭宁点点头?:“我?知道?,但气又不值得,给些教训,就好了。生?气就撒气,别忍着。”
谢蕴不听她的鬼话,“撒什么气,最多不在意。”
“该撒气、该撒气,明日我?就给她们宣入东宫,一人训斥一顿,好不好。”
“随你。”
谢蕴松口?了,谢昭宁笑了,歪头?看着她脸上的粉妍,“你生?气起来,也像个孩子。什么故作冷静,都是装的。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你,别提什么养气的功夫,为?何要养气,人有七情六欲,一位压制,那还图什么呢?”
“养气的你,就像是戴了一层心平气和的面?具,正面?、侧面?,怎么去看,都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谢蕴的养气功夫虽好,可在谢昭宁面?前还是会展露自?己的小心思,唯有天子,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心思。
谢蕴说道?:“我?哪里戴了面?具?你去看看陛下,她永远对你笑,可你知晓她的心思吗?”
提及陛下,谢昭宁也只说道?:“我?改变不了她,但我?可以改变你。陛下从不以储君的身份要挟我?做什么,我?知道?,她是不愿我?走了她的老?路。陛下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女,被规矩束缚、被责任禁锢,所?以,我?看到是她,只是一个陛下。”
改变陛下的人走了,所?以,就只剩下‘陛下’,没有承桑茴了。
谢蕴不言,伸手抱着她,自?己依靠她,淡淡说一句:“累了。”
“我?不累,我?回去给你做饭吃。”
“不用了,回去吃饭,看会书,歇着吧,折腾做什么。”谢蕴不赞同,本来就累,还要洗手做羹汤,自?己折腾自?己。
谢昭宁都听她的,打起精神?与她趣事。
“我?与你说,我?见到了诸位藩王,他们表面?上恭恭敬敬的,钱给了我?,还得陪笑。我?打探过了诸位藩王的性?子,回来的路上,我?在想,我?可不可以撤藩。后来又想,撤藩不易。”
“他们不仅给我?送珠宝,该给我?送了美人。我?没收,拿着钱就走了。”
谢蕴说道?:“他们安分就可。将来,你还需从他们的子嗣中?选择储君,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我?也想到了这一层,我?还打听了他们膝下的孩子,有几个听说很聪明,我?让人去盯着了。”
她说了一路,说藩王,说他们的孩子,还说路上见闻。
叨叨一路,谢蕴就这么静静听着,喜欢她这么兴奋地同自?己说话。
她说,她听。
她兴奋,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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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闲的日子过得很快,陛下归来,百官开朝。
开朝第一日,谢昭宁召见诸位命妇,不留颜面?地训了一顿,又派人将他们的夫婿找来,同样一顿呵斥。
前后闹了一整日,黄昏时分,才准他们离开。
消息传到承桑茴耳中?,她只笑了笑,道?:“出?息了。”
有了战功在身上,自?然?与以前不同,将掉在地上多日不捡的威仪捡了起来,也是不错的。
春二月,大军归来,承桑茴亲自?出?宫相迎,大宴群臣,厚赏有功之臣。
谢昭宁已是储君,自?然?再无封赏,但她在民间的威望高了许多,这是再多金钱都买不来的。
陛下酒醉离席,谢昭宁被围着灌酒,来者不拒,喝到最后,竟然?真醉了。
谢蕴还是第一回看她喝醉,一双眼?睛透着水色,坐在坐席上,让喝酒就喝酒。
最后,谢蕴领着她走了。
回去后,她便吐了,吐完以后,她还可以清醒地爬上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