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与太傅,看似是一样的人,惊才艳艳,可太傅心?有天下百姓,光明磊落。谢蕴不同,说罢了,出身不同,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承桑茴徐徐分析,“谢蕴心?中大局抵不过她的天下。”

“她心?中自有天下,她敢另辟蹊径,可以将天下改变成她心?中的天下。谢蕴,更像是个?人。”

秦思安默默揣摩她的话,又觉得不解,太傅不像人吗?

她疑惑的间隙里?,承桑茴站了起来,扶着门槛,眯了眯眼,道:“朕想回去了。”

“臣这就去安排回宫。”秦思安忙收回思绪,应声应答。

离宫近乎半月,一行人回宫,谢昭宁闻讯就赶来寝殿,身后?带着陛下最不喜欢的安大夫。

看到安大夫,承桑茴直接盖着被子,不见人。

谢昭宁不顾她的想法,直接将她的手拖出来,按住,招呼安大夫来诊脉。

“承桑漾,你敢谋逆吗?”

“来呀,脑袋给你,你想砍就砍。”谢昭宁无所畏惧。

安大夫上前来诊脉,心?惊胆战,漠视帝位吃人的眼神。

“陛下近日忧思过重了。”她道一句,随后?收回手,徐徐退下,“臣改几味药方,陛下,可要针灸?针灸可防止手脚发抖。”

“你问朕有何用,朕拒绝,她答应吗?”承桑茴指着一旁虎视眈眈的谢昭宁。

谢昭宁颔首:“你去安排,尽快针灸,我等着。”

承桑茴翻身背对着外,背影里?透着委屈,可惜谢昭宁无视。

“陛下,我和您说,我准备过继子嗣了。我准备过继七个?八个?,您觉得可好?”

“闭嘴!”

“我说真的,藩王那么多女儿儿子,你说,我选哪个?好?”

“闭嘴!”

“陛下,您不想有人喊您祖母吗?”

“朕连女儿都不想要,还?会惦记人家的孙儿孙女?”

谢昭宁认真说:“可以惦记一下。”

承桑茴忽而坐了起来,长?发披散,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她凝着对方:“朕记得,谢家的长?孙女应该会喊人了,你自己都做祖母了,还?来问朕想不想?”

谢昭宁恍然大悟,跟着说一句;“对哦,快抓周了,满一周岁了。”

这回,承桑茴笑了,靠着躺了下来,幽幽看着她,欣赏她的窘迫,“谢蕴又该头疼了,朕嘱咐谢家人,教孩子说话,别先教爹娘,先教她喊姑祖母。”χ?F

“陛下,这样不厚道。”谢昭宁咋舌,你怎么唯恐天下不乱呢。

“朕喜欢、朕乐意,你现在滚,朕就打消主意。”

“哦,那你去安排,我又不怕,喊我姑祖母又怎么了,我年轻不怕喊。”

谢昭宁也?不怕了,“我会盯着您吃药、针灸,我会让您长?命百岁。”

承桑茴叹气?,说不过她了,翻身继续躺下,“你别盯着了,安大夫留下就行了。”

“不行,我盯着。”谢昭宁不上当了,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承桑茴蒙着脸,当她不存在。

等安大夫提了药箱过来,准备针灸,承桑茴又说道:“承桑漾,朕的私库空了,你给填一填。”

“你的钱呢?”

“给你妹陪葬了。”

谢昭宁听到这个?称呼,觉得诧异:“原来她比我大呀,我以为我才是妹妹呢。”

“去找你媳妇商议,填一填。朕死了,都是你的,你可以提前挪走她的钱。”承桑茴故作认真,“快去安排。”

谢昭宁一副淡漠,“不去,别想支开我,你今天也?绑不了我,我给你换了人,她们都听我的。”

“你想造反?”承桑茴装出惊讶模样,痛心?疾首,“朕待你不薄。”

“您别演了。”谢昭宁微微一笑,“针灸最好。”

承桑茴生无可恋地?躺在龙床上,“若有来生,朕一定先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