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扶着额头,马车晃得她胃里难受,灼烧般的感觉,想要吐出来。

“停车!”

谢蕴走下马车,呼吸新鲜空气,朝着谢昭宁摆摆手,示意她别靠近。

谢昭宁没有动,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我背你回去吧!”

谢蕴浑身无力,晕头转向,闻言后想拒绝,可看了一眼马车,心里更反胃了。

她点点头,应承下来。

谢昭宁笑得更欢了,“姑母是阴沟里翻船,滋味不好受了。”

“谢昭宁,你这么毒舌,不会讨人喜欢的。”谢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手更实诚,朝谢昭宁招招手:“过来。”

谢昭宁乖巧的上前,背过身子,谢蕴俯身,她顺势将人背起来。

两人不要马车,徒步回去。

谢蕴贴在少年人的脖颈,不知为何,笑了笑,说道:“谢昭宁,你灌醉我,你没有得到好处,你还得背我回去。”

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谢昭宁咬牙,愤恨不已,“姑母,你这下属都是这么坑你的吗?”

谢蕴不说话,昏昏欲睡。

酒醉后睡一觉是最舒服的!

谢蕴睡了一路,谢昭宁累得喘气,费尽力气将人送回松柏院。

婢女陪着她一起将谢蕴放在床上,谢昭宁累得坐在榻沿上,大口大口喘气,婢女连忙她倒水。

“大公子,您怎么累成这样。”

“背她一路,又睡着了,我动都不敢动,能不累吗?”谢昭宁浑身都是汗,浅浅含了一口水。

她又吩咐婢女:“你去打些热水来给她擦洗,另外,她回来的事情,不要告诉老夫人,让她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就不必隐瞒了。”

就怕老夫人救子心切,在谢蕴昏睡的时候犯糊涂。

婢女不敢,“大公子,若不您在外屋等一等,等七姑娘醒了,您再离去。”

谢昭宁想了想,没有拒绝。

婢女忙出去打水。

谢昭宁对外毕竟是“男子”,不好在人家昏睡的时候久留,起身欲走。

脚步动了动又折转回来,她走到床榻前,紧紧凝着谢蕴,磨磨后槽牙,想都没有想就凑过去,在谢蕴唇角上咬了一口。

少年人轻越雷池,心口一颤,似有什么东西穿过心口,激得自己浑身酥麻。

她故意给自己找借口:“姑母酒醉,咬了自己的嘴,与我无关哦。”

少年人欢欢喜喜地走了。

床榻上的谢蕴忽而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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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走不?得, 在外屋坐榻上等着谢蕴醒来。

她刚坐下,消息走漏,老夫人扶着婢女的手匆匆走进?来。谢昭宁坐都不?敢坐上, 上前?去行礼, 老夫人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冷哼一声:“你与你姑母感情甚好, 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祖母。”

“祖母,女儿与母亲最是亲厚, 姑母自然以您为先?。”谢昭宁不带情绪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实则姑母离家多?年,对祖母心中只有无法尽孝的愧疚, 至于亲昵,早就?荡然无存了。

祖母几番逼迫她违背律法行事,姑母心中的愧疚也散得差不?多?了。

老夫人无视谢昭宁的恭维, 转身就?要朝里?屋走去,谢昭宁闪身阻拦她:“姑母酒醉,您进?去了, 她也不?会清醒, 不?如等姑母醒来, 您再进?去问话。”

“谢昭宁,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祖母吗?”老夫人彻底怒了, “这是我的松柏院,你竟敢指手画脚。”

“孙儿不?敢。”谢昭宁让开?, 她害怕自己再阻拦下来, 老夫人能将屋顶掀了。

老夫人进?入里?屋,谢昭宁在外间候着, 时刻关注着屋里?的动静。

里?面没有动静。

谢昭宁探首,屋内寂静如初, 老夫人坐在榻沿上,好似在等谢蕴醒来。

谢昭宁不?敢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