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各自沉默,谢蕴吃面,谢昭宁捂着脑袋。
饭食过?后,谢蕴去消食,谢昭宁唤来婢女,“我要?睡觉了。”
婢女搀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回?踏板上。
“去找你们大当家的来。”
“奴婢这就去。”
赵霍匆匆忙忙地过?来,“兄弟,你怎么了?”
“谢相要?回?京了,我想去……”
“打住,你二人不是?一道回?京吗?兄弟,咱们别折腾了,听妻子的话,不丢人。”赵霍打断她的话,“谢相都?和我说了回?京的路,雇我送她回?京,路上危险,你别闹了。”
谢昭宁:“……”
刚散的气,突突地冲上脑门,她怒吼一句:“我不认识她,我和她没有成亲,你懂点事儿行不行?”
“懂事?你巴巴地不要?命去救她,我又不是?没看见。你冲我吼什么呀。”赵霍也没惯着她,“成亲后就好好过?日子,人家也不容易,那么危险出来找你,你还?和她闹。”
“出去!”谢昭宁放弃解释了,真是?一个榆木脑袋。
谢蕴三两句话就骗得他不知道东边在哪里。
赵霍转身就走了,一面走一面说:“真不懂事,不要?命地往前冲,这个时候又说不要?说,骗鬼呢,我有那么好骗吗?”
门口的谢蕴望着今夜的星辰,璀璨夺目,明日当是?一个艳阳天,适合出行。
她转身回?去,婢女都?退了出来,她说道:“你要?睡了吗?”
“谢蕴。”谢昭宁气得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嘴巴张了张,对面的谢蕴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想起来了?”
谢昭宁捂住嘴巴,“ 我要?睡觉了。”
谢蕴眉眼弯弯,“好,你睡,我去洗漱。”
谢昭宁背过?身子,紧紧咬牙,咬得腮帮子发酸,自己是?惹了菩萨吗?
背后传来细碎的声?音,接着,灯火暗了,身侧的位置陷了进去。
谢昭宁浑身一颤,下意识就转过?身子,话没开,就见到?谢蕴的侧脸。
熟悉的一幕,刺得她眼眸发酸,那日间一幕幕,交颈而卧,肌肤相碰,像是?一道紧箍咒搅得她面红耳赤。
她想问你怎么上来了,话到?嘴边又不说了。
谢昭宁一脚迈过?悬崖,一脚腾空,多?说一句话就可能掉下万丈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谢昭宁自己生闷气,谢蕴是?真的累了,筹谋一场,她也累得很。
无人说话,两人中间隔着一臂距离,谁都?碰不到?谁。
一夜无言,不等天亮,谢蕴就醒了,径直起身,余光轻瞥里间睡得深沉的人。少年人睡相很好,周身蜷缩,唇角微抿,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谢蕴看了一眼,起身就走了。
落云在门外等候,上前说道:“公子在驿馆的行囊都?取来了。”
“放上马车,带回?相府。”
落云觑了一眼屋内,“谢相,咱们这么对她,怕是?不好。”
如今镖局内都?说公子与谢相成亲了,三人成虎,没有的事情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再这么下去,真的会以假乱真。
“公子说她失忆了,不记得我。”谢蕴说道,唇角不觉弯起,“我在想我是?不是?认错了人。”
落云疑惑,“没认错呀,我、我们的人跟了公子一路,没有认错的。”
“若不是?你们跟着,她又说失忆不认识我,我都?不信她就是?谢昭宁。”谢蕴心情难得愉悦,谢昭宁说她失忆了,那就失忆了,正好回?京城。
落云嘴角抽了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件事处处透着荒唐,谢相突然就成亲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行囊收拾妥当,镖局内的镖师都?跟车去京城,赵霍一声?令下,百余人出行,手中配刀,气势威武。
谢昭宁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一脸有仇敌地看着门外的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