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家中托里正请了村中壮汉平地,灶间蒸着花饼,用肥肉炖着杂菜,又烧着热水,陈氏和阿叶围着灶台打转。洗净箩筐,装了花饼,一大坛的杂菜蔬,一坛子酒,又放了干净碗筷,让健仆挑去荒地那送吃食,给青壮添些脚力。
陈氏和阿叶忙了半日,连吃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这时才偷空进点吃食润润喉嗓,陈氏喂饱小四娘,靠那歇了歇。
施老娘却是半不敢大意,昨日她与施进带着两个健仆去桃溪钱引铺换了五张钱引,又换了万钱,携着白银铜钿,提心吊胆地将钱抱回家中。施家几时藏过这么多银钱,施老娘整日都悬着心。
施进与卫小乙都在荒地那,领着青壮沿地挖出一条沟,点火烧了杂草,高地挖土,低处填泥,待平整后再拿石锤将地夯实。
里正挑的青壮都是老实本份人,施家待客大言,一众人虽心里好奇嘀咕施家究竟发了几万钱,做活却是十二分得仔细上心。
待吃过肥肉饼食,又吃了几碗酒,哟喝几声,出了一身汗,几个青壮将上衣一褪,抡开胳膊,挥开锄头将隆起的土坡刨了开,只听“叮当”一声响,那青壮咦了一声,将地下那物挖了出来,却是一把近三尺的长刀,虽剑身沾满泥,仍隐见剑光。
青壮忙疾呼:“施大郎,施大郎,快来,你家地里挖出一把剑来。”
施进大惊,与卫小乙三步并两步急奔过来,一旁几个青壮跟着围过来,其中机灵,从底下芦苇荡里打了一桶浑水,将刀身的泥土胡乱冲洗了一番,露出一柄剑锈迹斑斑刀身却完好的宝刀来,未生锈斑出处,透出点点寒光。
施进忆起里正的话,心里暗暗叫苦:这别是那个贵人的佩刀,埋地下这般久,竟不曾腐断,莫非真有怨鬼?
几个青壮七嘴八舌道:“这可值得钱?”“怎有一把剑在地里?”“看着有些邪气。”“可是古物?”
卫小乙却道:“若是古物,埋在地底,早生锈断腐,怕是什么人犯了事将凶器弃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