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萁想了想,自己亲近人委实不少,父母嬢嬢,阿叶阿豆,外公外婆,还有江娘子……不管与他们哪个相关,自己都是日夜挂心的,这叫她如何猜测?幽幽叹口气,道:“江阿兄,算作我输,欠你一个人情,你只把话直说。”
江石得寸进尺,道:“你既欠我人情,既没写下条纸画押,又没一件信物,改日反悔了,我岂不吃亏?”
阿萁讨价还价道:“江阿兄先说什么事!”
江石抬头看看碧澄澄的天上丝丝浮云,嘴角噙笑,道:“不好不好,你先家转备好信物,过了年,我再与你细说。”
阿萁正等着他编出什么自已非听不可的事,谁知他一竿子捅到了明岁,又是笑又是气又是急,指着阿细道:“阿细,这人不好,快去咬他。”
无奈阿细又憨又傻,还当阿萁要跟它玩耍,站起来抖抖毛,呼哧呼哧地跑过来,直立起身,将前爪搭起在窗台上,探过大头,舔得阿萁脸上全是臭口水。
江石看她狼狈,怕她生气,一溜要走,慌乱间踩了家里那只肥鹅一脚。江家恶鹅比狗还凶,嗄嗄叫着把江石撵出了院门。
阿萁见了,不顾自己便阿细舔得湿漉漉的脸,掩唇偷笑不已。
第38章 过年祭祖
阿萁因着江石的作弄,心里愤愤,揪了一根枯草茎在手里,在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恨恨地想:江家阿兄实是可恶,只漏得一些口边风,叫人牵肠挂肚,过不得好年。
又琢磨着要不要写下条纸,备下信物……
她一路腹诽着回家,路过施大家,施小八并施小七、施小六一溜托着腮坐在院门口,一脸的期盼,抬头见着阿萁,扬起一个灿烂了的笑。阿萁回了一笑,有点不解,难得这几个皮猴老老实实地坐那不生事。
到了自家,施老娘和许氏一道站在香椽树下,二人脸色都有些讪讪的。
许氏小心翼翼地笑着,道:“原想着不如与旧年一样,两家合一块祭祖,各省些心力……”
施老娘嘴角那些皱纹全耷拉在下巴嘴角,她笑道:“今岁儿媳有孕,我寻思着多拜祖宗,保佑生个孙儿,两家合一块,显我小器,两家各过,祖宗能吃两顿好的。”
许氏好生失望,勉强附和道:“这倒也是,侄媳有孕,是要多拜拜祖宗佛祖。”
施老娘笑:“横竖我也只这一桩的心事,多烧些纸钱给老祖宗也是应当的。”
许氏神色越见勉强,扎手扎脚立在那,胡乱又闲嗑了几句,道:“这一说话,天便晚了,我先家去烧饭,明日再找弟妹说话消闲。”
施老娘忙不迭笑道:“大嫂自去,我家中也要烧火做饭呢。”
许氏走几步又站住了脚,张了张嘴似还有话说。
施老娘那光秃秃的眉毛都往两边拉了下来,转头看到阿萁站在院门口,快步过来一把扯住阿萁的手,喝斥道,“还当你大了懂事了,谁知比阿豆还没分没寸的,一日间的没见人影,你屋子扫了没有?过两天就过年了,好些事呢……”边骂边举着巴掌要打。
阿萁眨了眨眼,由着施老娘拿她当筏子,不妨胳膊上重重地挨了一记,“唉哟”一声痛呼。
许氏眼见他们家鸡飞狗跳的,急拦道:“弟妹,弟妹年前不好打骂,萁娘从来又是懂事的,饶她这一遭。”
施老娘道:“不打不骂不成器,大嫂休拦着,你只管家去做饭,她好赖是我孙女儿,还能揭她几层皮?”
许氏耳听施老娘下逐客令,再不好多加逗留,随口又劝了几句,悻悻走了。
阿萁等许氏走后,揉着胳膊,低声不依道:“嬢嬢,怎还真打。”
施老娘不以为然道:“只你娇气,好厚的冬衣,哪便能打得疼了。别在我跟前逗趣,我正吃一肚子的气。”
阿萁扶着施老娘,问道:“大嬢嬢要我们两家合一祭祖?”
施老娘气道:“真个只知进不知出的,倒拿咱们家当了冤大头。合一道祭祖,咱家备祭品纸烛,他家出人出力,除夕吃酒也在一道,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