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席文诚不得而知,和以前相比,他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看透她的心思了。
……
“宁宁。”
越过顾清明,席文诚先一步追上宁虞,挡在她面前,对她说:
“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她还是没有松开程深的手,就这样站在他对面和他说话。
席文诚笑了笑,很温柔:“不请我上去坐一下吗?”
宁虞一愣,随即开口:“当…”
当然可以。
一个字才发了半个音,被程深猛地一拉手,她要说的话就此断开。
他这是…闹什么脾气?
宁虞不解地看向他,被他拉着走,换了个没有席文诚的地方说话。
“我不想让他去我们家。”
抵抗情绪十分明显,他日常很少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厌恶都不加遮掩的摆在脸上。
“为什么?”
宁虞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在悉尼的时候都还好,为什么一到国内到自己家就会这样应激。
“就是不想,”若不是在外面,他此刻都该落泪了,一口气闷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弄得他呼吸都紧绷了,喉咙滚几下,干涩至极,“反正我不想,让他出现在我们家里。”
他在她这里得到的东西本来就很少,可能因为是别人的替代,除却一点点的偏爱,她基本没给过他什么特殊的东西。
他拥有的,顾清明甚至刚才路边见到的那个男孩曾经都拥有过,因为他们都是她的男朋友过,这没什么特别的,换做是别人、只要在那个位置上,她都会这么做。
但是席文诚不一样。
他曾经得到过她最真挚的感情,可以让她在这么年里念念不忘,可以让她在过去这么多年以后、依然对他心软,甚至于、她可以为了这段曾经断掉的感情,狠心抛弃掉顾衍。
程深梦寐以求的,也不过是这些而已。
“那是我和你住的地方,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让他进去。”
这世界上,就不能有一个没有席文诚的地方吗?
家里衣柜都还放着那一迭纪念过往的拍立得。
如果连家里都要被他踏足,程深一定会彻底疯掉。
席文诚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插在心上的那根刺,没办法拔出来,只要宁虞对席文诚心软一次,就会往里刺得更深一点,直至让入骨的疼意将他绞杀、彻底死去。
宁虞没想到他会这么委屈,完全不见平日的体贴温柔,像丢失了珍贵玩具的小孩一样,企图用撒泼打滚求得大人的怜悯。
可宁虞不是心狠的大人,无法坦然站在高处,对于他的“胡闹”做到视而不见。
在此刻,她内心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忍,在正主还在不远处站着的时候,她对替代的人产生了更为深重的情感。
怜惜之情势必会带来爱,可那份爱,究竟是不是他渴望得到的那份,宁虞无法对此下定结论。
只能干巴巴地说:“你不想就不想吧,我不会带他回我们的家。”
现在是,以后也是。
又走上前轻轻抱了他一下,让他:“你先上去吧,我和他说完就回来,记得等我一起吃饭。”
胸腔带动喉咙发声,沉闷的一声“嗯”之后,场上只留下了三人。
顾清明靠在一边的树上,没有离开的意思,宁虞也懒得管他,径直走到席文诚身边,等着他说话。
明明两人的距离只有几步,可席文诚却还是觉得很远,往前挪动,在只有一拳的距离停下。
近到,他几乎能听见她的呼吸。
“我从学校那边路过,看见门外那一片花都开了,”他顿了顿,再开口,语气是说不出的缱绻缠绵,“有没有时间,一起回去看看?”
“我…”宁虞一愣,回忆悄然爬上心间,但又被她强行压下去,硬生生转移话题,不想刚对程深动了情,又陡然陷入另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