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寒的手一顿,“我会把帐子掖好的。”
“我们房间里的蚊子真的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咬了也不痒。”容青萱伸手在“蚊子”咬过的地方蹭了蹭,只是红而已,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印子,容青萱对着铜镜看的时候,也没看个明白。
凌十寒说瞎话也不打草稿:“不幸当中的万幸。”
想来也是,容青萱点了点头,凌十寒握起来的头发随着容青萱的动作往下滑落,凌十寒重新拎了起来,其实也并非不痒,她莫名就心痒难耐。
容青萱躺在里侧,临睡之前,她将被子拉到盖住下巴,念念有词道:“希望今天蚊子大发慈悲地放过我。”
凌十寒弹了容青萱的额头两下,“快睡吧。”
容青萱合上眼睛,在凌十寒躺下来之后,往她那边动了动,手被凌十寒握住,凌十寒轻声问她:“想要做什么?”
容青萱哼哼唧唧的,直接一头扎进凌十寒胸口,“我想挨着你睡。”
凌十寒:???还有这种好事?
凌十寒手径直横过容青萱的腰,将人整个环住了,“睡吧。”
第二日一早,将要出发之际,容青萱背着她的小包袱跑到凌十寒眼前,兴高采烈地告诉她:“阿凌,昨天晚上蚊子没有咬我。”
她一边说一边还要拉下领子给凌十寒看一眼,凌十寒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安慰道:“没被咬就好。”
花语和落茴跟在容青萱后面,两人站在台阶上,落茴吃惊地问:“原来跟小姐一起睡觉,可以不被蚊子咬啊?”
她怎么有点蠢蠢欲动……可那是小姐诶。
花语敷衍地应道:“是的吧。”
到底是跟小姐一起睡可以不被蚊子咬,还是昨天晚上“蚊子”收手了呢,一切都尚未可知。
花语叹息了一声,像落茴这样什么也不知道的,其实挺好的。
马车空间很大,足以容下四个人,但花语和落茴都在外间赶车,于是马车内只剩下了容青萱和凌十寒。
在城门与公主会合之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起向着林州出发。
相比较凌十寒这边,公主带的人并不多,除了小荷之外,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影卫跟着。
至于车队……有不少的护卫,圣上知道这一路上山高水远又山匪众多,赈灾的银子非同小可,还特意派了两个殿前卫随行。
这是天子护卫,对付山匪应该绰绰有余,但恐怕凌十寒和公主这一路上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山匪。
白天加快行路,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驿站,驿站早已经打理好等待公主入住,公主进了驿站之后,不着急用饭,而是上楼整理着装,其间请了凌十寒过去。
小荷为凌十寒开门,坐在里面的公主早已换了一套衣服,华贵的珠钗已经取下,京城时兴的发髻被梳成一个马尾,只用一根簪子束起,那套天子御赐的衣裙落在地上,蒙上了尘,公主一身短打,干脆利落,抬眼之间,眸若寒星。
公主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把匕首,刀鞘上的宝石闪闪发光,但又哪里及得上刀锋呢。
嘉仪亲自为凌十寒倒茶,将茶杯推到凌十寒面前,她轻声问:“你觉得,谁会先对我们动手?”
凌十寒对上嘉仪冷淡的目光,她若无其事地给出自己的答案:“二皇子。”
二皇子有心拉拢凌十寒,但倘若拉拢不到,也不会白白地看着凌十寒和嘉仪立功,这一路上实在是危机四伏。
“这个驿站说起来还与你们凌家有几分渊源。”
凌十寒神色冷了冷,“不是我们凌家,凌家和我没关系。”
嘉仪继续道:“凌家投靠二哥之后,水涨船高,就连夫人一个小小的远方表舅,也能谋到驿馆的差事。”
驿馆一楼后院桂花树下,驿丞正在低声与驿卒说话。
“公主就是公主,还要上楼整理行装,这些女儿家就是麻烦。”
“可谁叫她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