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自己心底的那股烦躁从何而来。

祁应浔走进书房,点燃一支烟,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稚晚的笑,那种从容又冷漠的笑,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她今天晚上的一切,都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祁应浔深吸一口烟,指尖微微用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意这些细节,也不愿去深究。

江稚晚正在画室里作画,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飞快移动,线条勾勒出一片浓密的树林。

她画得专注,连门被推开的声音都没听见。

“还没睡?”祁应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稚晚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目光淡然,“画得有点入神,没注意时间。”

祁应浔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目光扫过她面前的画作,“画得不错。”

“谢谢。”江稚晚点点头,继续低头涂抹色彩,似乎并不打算和他多聊。

祁应浔走进画室,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她的画。

他的目光掠过画布,又落在她的侧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

“这几天都是谁送你回来的?”他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

江稚晚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声开口,“以前的一个朋友,他刚好顺路。”

“顺路?”祁应浔低声重复着她的话,“还真是巧啊。”

她这是把他当傻子糊弄了。

江稚晚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微微皱眉放下画笔,抬起头看向他,“祁总是想问什么吗?直接说就好。”

从他主动来她的画室,她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明明会有人把她的行踪告诉他,他还偏要装作糊涂的来问她,也真是不嫌麻烦。

可她藏了怨气的样子,落在祁应浔眼中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意思。

祁应浔眯起眼,目光深邃地盯着她,“江稚晚,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外人。”

“外人?”江稚晚轻轻笑了一声,“祁总是不是对‘外人’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他是我的朋友,画展上碰见了聊聊天,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吧。”

祁应浔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目光中多了一丝隐隐的怒意。

他靠近一步,声音低沉,“江稚晚,我不希望看到类似的情况再发生。”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祁总是在警告我,还是在提醒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针锋相对的气氛,祁应浔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江稚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她真是不明白了,明明他自己都不洁身自好,还非得要求她守身如玉。

再说了,她又没做什么不守妇道的事。

回到卧室后,祁应浔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间,他的眉头紧皱,思绪一片混乱。

他不明白自己在介意什么。

是江稚晚和秦罗川的亲近,还是她对他这段婚姻的冷漠态度?

亦或是她那种毫不在意的从容,让他感到了一种失控的威胁?

祁应浔从来不是个会被情绪左右的人,但这一次,他的胸口却莫名堵得难受。

第二天早上,江稚晚走进餐厅,看到祁应浔已经坐在餐桌旁,正在看着文件。

“早。”她轻声打了个招呼,坐到他对面。

其实她也不喜欢一直跟他针锋相对,更何况她还得想办法怀孕。

这事在他俩这,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祁应浔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却将手里的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最近祁家艺术基金的合作项目,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江稚晚挑了挑眉,打开文件看了几眼,随即抬头问道,“为什么给我?”

“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吗?”祁应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