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稚晚却半天没出声。
祁应浔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放弃。
可谁知,下一秒,江稚晚忽然睁开眼,“叫你老公,还是你喜欢我叫阿浔?”
祁应浔的呼吸一滞,低眸看着她,“我不喜欢,还是‘老公’听起来顺耳。”
阿浔这两个字,他现在听见就觉得恶心。
毕竟,那些女人喊得太多了,已经喊得不值钱了。
可“老公”这个称呼,全天下只有江稚晚一个人可以叫。
江稚晚看着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趴在枕头上,声音懒洋洋的,“老公。”
祁应浔低眸看着她,眼底含笑,“老婆。”
江稚晚继续撒娇似的喊道,“老公。”
“老婆。”
“老公,我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祁应浔轻轻将她抱紧,温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声音低哑,“那我抱着大宝宝和小宝宝睡觉。”
江稚晚现在除了窝在家里睡觉,就是去画室。
但画着画着就坐不住了,肚子越来越大,坐久了腿上不舒服。
去趟产检也是一样,稍微走几步路就觉得腿酸腰疼,祁应浔每次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都忍不住皱眉,恨不得把人抱着走。
这天,她产检完后无聊得发慌,索性跟着祁应浔去了公司。
她总得提前看看,自己肚子里这俩小宝贝未来的资产到底值不值得她这么辛苦。
祁应浔的办公室她不是第一次来,每次都觉得不顺眼,但也没说什么。
极简的黑白灰主调,看着简约利落,但在江稚晚眼里就只有一个。
冷清。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皱了皱鼻子。
“老公,你办公室好空荡。没有点家的感觉。”
祁应浔抬眸,看着她半眯着眼睛,一副‘我是在挑毛病’的模样,了然于心。
“你想重新装修?”
江稚晚坐在他办公桌前,摇了摇头,“我就是随口说说。”
她挪了挪脚步,翘着腿靠在沙发上,刚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结果坐下去没两秒,她又不满地嘟囔道。
“老公,你这沙发不舒服。”
祁应浔抬起头,随口道,“那我让人换个沙发。”
江稚晚一愣,她就随口抱怨两句,他还真换啊?
她抿了抿嘴,转头瞥了眼他手边的水杯,伸手拿过来喝了一口,随即皱了皱眉。
“老公,你这里的水涩涩的。”她咂了咂嘴,一副嫌弃的表情。
祁应浔眉梢微挑,“跟家里的一样的。”
“那肯定是你办公室的问题。”她一本正经地胡扯。
“......”
“老公,你每天对着电脑和文件这么久,不会有老花眼吗?”
她趴在沙发一侧上,双手托腮,一脸认真地问。
“不会,我还年轻。”
“那你老了会吗?”
祁应浔合上文件,笑着看向她,眼神里满是宠溺,“老了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稚晚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顿了顿,轻哼一声,“可你要是老了,看不清怎么办?”
祁应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老了你就扶着我走,我就看得清了。”
江稚晚心跳微顿,抬眸对上他带笑的眼眸,忽然有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这个男人有点太会了。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着,方贺忽然敲门进来,站在门口朝江稚晚点头。“太t?太。”
“祁总,前台有位姜小姐,说是您的朋友。”
姜小姐?
还能是谁,姜熙宁呗。
祁应浔翻着手上的文件,连头都没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