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眼前这位先生对那把小提琴背后的故事知之甚深,甚至带着很浓的个人情感。

可这年龄,比江稚晚大那么多,怎么也不可能是江稚晚的故友。

他开始猜测,或许这把琴真正的原主人是江稚晚的母亲。

而眼前这人的故友,应该是江稚晚的妈妈才对。

“您和我太太认识?”

即便如此,祁应浔还是觉得他突然提出见江稚晚,多少有点冒昧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摇了摇头,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桌上那个模糊不清的照片上。

“我与您的太太素未谋面,但或许她的母亲......曾经是我的故人。”

祁应浔靠在椅背上,眸光深邃,落在眼前这位情绪起伏格外明显的男人。

“能否冒昧问一句,她和我太太的母亲是什么关系?”

男人沉默了几秒,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如果我没猜错,您太太应该是曾千语的女儿。”

曾千语。

这是江稚晚母亲的名字,他听过几次,但从未了解过更多。

男人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茶杯上,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叩动,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找了千语很多年,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那时喜欢拉小提琴,我们曾一起约定,在她演奏的琴音里,记录我们那段青葱岁月。只是后来......后来她离开了。”

祁应浔听到这里,眉头轻轻皱起。

“离开了?”

“是的,我们约定一起出国,可后来我却没了她的任何消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男人露出一抹苦笑,“后来才知道她嫁人了,我以为自己会忘记她,可这么多年我一直放不下。

那把小提琴,是我送她的最后一件东西。我寻她多年,但这把琴却出现在了拍卖行,我高价拍下,珍藏至今,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女儿。”

男人抬起头,目光直视祁应浔,带着一种诚恳的恳求,“祁先生,我知道这是冒昧的请求,但可否让我见见她的女儿......也就是您的太太?”

祁应浔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可以转告,但是否愿意见您,还得看我太太的意思。”

“明白,我明白。”男人忙点头,脸上的神情却带着一丝迫切,“千语她过的好吗。”

祁应浔抿唇,却未做回答。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男人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神情之中的难色,握着扶椅的手不禁攥紧,“她还活着吗。”

祁应浔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复杂,晦暗不清,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会向我太太说明。不过,若她愿意见您,您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男人略显意外,但也没多想,“什么条件?”

“见面的过程,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压力。她最近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男人闻言,表情变得更加郑重,“我明白,我只是想把琴还给她,顺便听听......她母亲的近况。”

祁应浔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答案,但他没有明说,只是起身整理了西装,“我会尽快联系您。”

走出茶室时,祁应浔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给他出难题啊。

他怕刺激到江稚晚,但也不想瞒着她这件事,让她失望。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可真的很容易崩塌的。

祁应浔思索很久,还是选择拨通了江稚晚的电话。t?

“喂?”电话那头,江稚晚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只不过,好像是被程渊的语音轰炸折磨的。

“晚晚,我刚见了那位收藏家。”

“怎么样?琴他愿意还给我吗?”江稚晚听他这么说,立马来了精神,朝着程渊露出了个噤声的眼神。

“他愿意,不过他有个条件。”

江稚晚下意识地捏紧了电话,“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