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还是想见范叔叔的,对吗?没关系,您养好身体,等到您觉得自己可以的时候,再见他也不迟。”

曾千语紧紧咬住下唇,江稚晚抬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妈,范叔叔这次回国就不走了。他说,只要您愿意,他随时都会等着您。”

曾千语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依然固执地摇着头,“小晚,别管了,不要让他等了。”

江稚晚看着母亲那副隐忍痛苦的模样,心里一阵刺痛。

她知道,这辈子在江如风的婚姻里受尽了委屈,现在唯一能够解脱的办法,或许就是彻底与江如风了断。

“妈,其他的事,您别操心。”江稚晚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我会帮您跟江如风离婚。”

“小晚......”曾千语的声音哽咽,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江稚晚眼神一冷,“妈,该是您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让出去。我会帮您争回来。”

第二天,江稚晚坐在自己的车里,看向这个她曾经的家。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几分钟,却令人莫名感到心寒。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稚晚?”江如风没料到她会来,“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江稚晚抬起眼看着他,她这个爸爸静神恢复的倒是快,这才多久,就又面色红润了,还得是季娟这样的人让人喜欢。

“爸,今天我替妈来跟您谈离婚的。”

她今天已经尽量很客气了。

江如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目光闪了闪,“你在胡说什么?离婚?你母亲现在在疗养院里好好地,你来找我谈这个做什么?”

江稚晚走进客厅,扫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客厅里摆满了和曾经截然不同的物品,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与她和她的妈妈彻底无关。

“你清楚得很,妈是为了谁才变成现在这样。爸,你别怪我直说,妈现在是祁家养着的,跟江家没半点关系。你还有脸再拖着她不放?”

江如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刚想开口反驳,却被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打断。

季娟走了过来,面带轻蔑的笑意,“哟,稚晚,这么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闹离婚呢?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

江稚晚的目光移向她,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一家人?季娟,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好笑吗?”

“江稚晚,你的态度不要太过分!季娟是你的长辈,你不要口无遮拦。”

江稚晚冷笑出声,转头直视江如风,“爸,季娟是不是长辈我不清楚,但你是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心里一清二楚。”

“再说了,我妈跟你离婚了,也好给季娟让位,总好过让你心爱的女人和儿子没名没份的寄人篱下吧。”

我今天来,只说一句话。你和我妈的婚姻,必须结束。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

江如风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刚想发作,季娟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稚晚啊,别这么大动肝火。你说得对,不过你爸爸身体不好,你们父女俩,先坐下来慢慢谈,怎么样?”

江稚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身体好不好跟我无关,离婚的事不用再谈了。下周一之前,我希望看到离婚协议,如果我妈应应得的东西少了,那就法庭上见,当然我也不介意给祁应浔吹吹耳边风。”

这种时候,搬出祁应浔这尊大佛撑腰,确实是很有效的。

江稚晚离开后,季娟靠近江如风,递上一杯茶,“如风,你别生气,稚晚还年轻,说话难免冲动。”

江如风揉了揉眉心,“她现在是祁家的媳妇,说话有底气了,根本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如风,你得想开些,稚晚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她不可能真的跟你撕破脸。或许你亲自去找曾姐聊聊,劝她冷静些,最要紧的还是曾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