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憧憧,你能不能冷静点,先听我解释!”裴祚攥住谢庾细白的手腕,不给她挣脱的机会,“你看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真的有事瞒过你?”

谢庾面无表情地拆穿:“你逃课翻墙去网吧,骗老师说是在和我排练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言罢,谢庾想挣开裴祚体温偏高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两人力量悬殊,拉扯间,他一个转身将她抵在门板上,另一手撑在门上将她困在怀中,令她再也没有挣扎的空间――她若敢再动,两人的距离就不是交换呼吸,而是双唇紧贴了。

【视线逢迎呼吸,呼吸追尾肌肤。】

这胶着缱绻的一幕,让裴祚忍不住,突兀地想起了刘鹤问剧本里,描写晏琅轩和初恋第一次亲密接触时的酸词。

裴祚耳根发烫,胸膛起伏,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突然就有些紧张。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和憧憧抱在一起,平日里两人搭车肩靠肩、枕着对方睡觉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可面对面,清澈的眸中倒影着对方的身影,却是不同寻常的。

“听我说,憧憧……”裴祚将来龙去脉解释给谢庾听,“我本来只是想跟你借点钱,撑过这段时间,但是又觉得茫蛮很值得来一趟,也不想再继续瞒着你我在帮师兄拍戏这件事,所以就以旅游的名义,带着你一起来了。”

谢庾沉默半晌,方抬眼望着他,神色柔和道:“其实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会替你瞒着云湘阿姨的。”

“呵,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替我瞒着她,才带着你来的呢……”目的达成,裴祚松懈地轻笑,“这样你就是共犯了!”

“裴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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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是谁来客串了!(时间线在顾熹到茫蛮找宗信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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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鲸吞地被菊】

谢庾在四季如春的茫蛮寨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熹微的蛇腰山里,那个在茶园里停摆了半个月的剧组,终于迎来了晏琅轩的初恋。

“没有台词,也没有姓名,对晏琅轩来说,你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当他在茶园里日复一日地灌溉耕作时,你是一身白衣胜雪的采茶女,当他躲在树下休息时,你是在远处湖畔起舞的蝴蝶。”

刘鹤问给谢庾讲戏,他给这位小师妹安排的第一场戏,就是让她在满是蚊虫的一个小池塘边跳舞。

“那要跳什么呢?”

“中国舞,民族舞,都可以,随你。”

谢庾眯了眯眼,她对眼前这个不靠谱的导演,有了一丝丝怀疑。

“你尽管发挥,反正是远景,关键是要激发晏琅轩眼底的生机。”说到这儿,刘鹤问不由多嘴一句,“前几回找的人,裴祚回回都把晏琅轩从视觉障碍演成了瞎子重见光明,简直就是不带感情的浮夸。”

“那他看我跳舞,可能瞬间就变全盲了。”谢庾浅淡一笑,“熟视无睹,说的就是裴祚看我跳舞时的样子。”

刘鹤问也跟着笑了一声,“我可不信。”

……

开拍。

树上蝉鸣鸟叫声连绵,吵得在树下休憩的晏琅轩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他是视觉障碍者,能看到叁尺以内的物体移动。这时,他模糊灰暗的视线中,陡然出现了一抹红光。那个穿着红裙,在湖边练舞的女孩,像一只红色的蝴蝶,蹁跹飞入他心尖。他如古井般无波的瞳色,霎时亮起了一束微光。

他倏忽站了起来。

他前进几步,想要拉住她,想要询问她的姓名,家在何方。可,他看不清她,他怕唐突了她,他……他是村庄里孤苦伶仃的晏琅轩。

晏琅轩顿住了步伐,他只能看着她提起裙摆,一点一点远去,直到他连她的影子,都再也看不到。

“Cut!”

刘鹤问激动地向裴祚奔来,他清癯坚毅的脸庞终于摆脱了连日来的灰败惨淡,那样喜不自胜的神情,实在是罕见,“阿祚!你终于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