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的小刀滑落下来,正正好陷入手掌中。这是沈雪檀送给他防身的刀具,“如果遇到危险了,也许会用得上。”

alpha兄长的嘱咐还历历在目,憎恶、恼怒、不甘……强烈的恨意冲毁了意志最后的薄弱防线。为什么自己是omega,只因生来就要被人凌辱和支配吗?凭什么不能由他来摆弄这些自命不凡的人呢?

一个beta也敢跟在他的后面,用这些恶意抓取的私生活点滴来要挟他,在被他抓了个正着后,嘴里还振振有词,说他是个荡妇、只能被男人肏的骚货。现在,这人还骑在他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扬言要趁热奸尸骨血沸腾,浑身被妒恨灼得战栗,大脑里叫嚣着的,只有杀人挫骨的恶欲。

“去死!”

沈宓怒吼了一声,攥住那把刀,对着男人的腹部,直直地捅了下去“扑哧”,视线里血花飞溅,滚热的血浆瓢泼而下,透着热气,浇了他一头一脸。

如同被陡然放空内囊的气球,跨坐在他身上的肉躯应声软倒下来。他的世界清净了。

“哈、哈……”

大概是因为方才在挣扎途中,后脑勺撞到了坚硬的水泥地面,沈宓茫然地跪坐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扶着墙爬了起来。

这下,是真的完了。

心中一片死寂,胃里止不住地翻腾,如同坠了一块冰似的痉挛胀痛。

“嘟嘟……”

沈宓下意识地拨打了此刻唯一能够求助的人的电话。

“喂?”

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柔和问道:“怎么了?”

低缓好听的声音响起,沈宓却因此更加痛苦。

“我,我好像杀人了……”

他松开满是鲜血的手掌,刀具滑落“铛”,在地面上敲击出沉闷的声响。那动静出奇地大,惊若擂鼓,如同敲在他的心口上般响亮,回声幽幽,无限地在破旧的仓库中传荡开去,见证着他的罪行。

白刃雪亮,冷冷地反射着彻骨寒光,映照出他淋满血渍的苍白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