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敲着桌面,“世子爷的脾气禀性,咱们是从小儿看到现在,他可不是个能徐徐而进的人。”
顿了顿,庞相嘿笑道:“等世子爷历练到四五十岁,大约就懂得徐徐而进的道理了,可这会儿,他没这个耐心。”
宫先生紧拧着眉,沉默片刻,才嗯了一声。
春节的时候,他见过世子爷那两三回,都是觉得世子爷气质大变,那份沉稳,他简直以为是睿亲王。
可这一两年,世子爷一直在江南,从江南递过来的信儿,几乎没有能用的东西,他对这两年的世子爷几乎是一无所知。
“你呀,好处是心思缜密,坏处也是这个,过于小心了。”庞相看着宫先生笑道:“人的禀性,除非经历了生死巨变,要不然,好好儿的突然就立地成佛、判若两人了,那怎么可能!”
“我是过于小心了。”宫先生听庞相这么说,释然而笑。
这话极是,世子爷要从轻狂浮躁、急功近利到脚踏实地徐徐而进,要么,经历一场抄家灭族生死巨变,要么,就要一步一跌慢慢打磨到四五十岁。
他确实常常凡事想得太多。
“世子爷先从码头扛夫入手,这事儿让我有些不安。”宫先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