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不在岑璋预料之内,他一时停了动作。
他的反应,韦荞看得懂。正因为懂,才不想让他知道。岑璋不见得会认同她,也不会一票否决她。她知道在他眼里,她的商业理想幼稚得可笑,本质上并不适合成王败寇的现实世界。
“如果我去沃尔什,结局会怎样?我告诉你,沃尔什一定会赢。它是世界级的度假区业态,业务覆盖全球地域,单是风险分散这一条,只专注做申南城本土度假区业态的道森就不可能赢得了。可是我不想做这种事,以大欺小,没意思。我当初回道森,诚然是为岑铭,但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我不想在我们自己的地方,看见外资品牌一家独大这种事。有我韦荞在,沃尔什在申南城就做不了老大。”
时移世易,名利场被称为现代战争的一线阵地,原因就在此。
经济、文化、话语权,哪个不靠抢?现代城市战争看不见的硝烟炮火,从未消失。无数超一流的经济体和背后殚精竭虑的企业家群体,用夜以继日的应战,撑起了现代城市文明的今日尊严。
岑璋声音软下来,很痛心,“韦荞”
韦荞打断他,“你可以认为我不够理智,商业竞争的本质就是盈利,任何附加的美好愿景实质都是为盈利服务。但,岑璋,我本身是不认同这个理念的。如果把时间拉长,放在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去看,最后能推动文明向前发展的,一定不是胜败和输赢,而是更为坚固的东西,比如人性、文化、道德、与正义。”
这些名词如此古老,几乎被现代人遗忘。但韦荞不会,她永远坚信,并且愿意赌上此生,付诸实践。
五千年历史,大开大合,多少帝王和名将一一掠影。翻开历史的缝隙,会发现常常是更多默默无闻的人,迸发的瞬间文明,一次又一次险险拉回失控的历史。“两京十二部,独有一王恕”,韦荞年少时读到这类故事,荡气回肠。她从此终生为理想而活,绝不屈从这物欲人间。
和岑璋谈这类事,她其实是有点难堪的。放眼东南亚,岑璋都是最顶尖的银行家,他的世界没有这么多空而泛的幼稚理想,他足够清醒地了解,这些理想并不适合存在于名利场。如今,还有比她的下场更具说服力的佐证吗?她被逐出局,终于成为一个理想主义的败将。
韦荞忽然有些羞愧。败将之姿,总是缺少些底气。她自嘲地笑了下,“不说了。林姨煮了夜宵,我下楼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岑璋箭步上前将人一抱,韦荞没防备,一个踉跄就被他抱上了床。他欺身压下,亲热来得又快又急,韦荞以为他在任性,没反抗,由着他去,左肩很快被他弄得点点红痕。这点地方完全不够他发挥,岑璋左手一撩,推高她的上衣,低头一通乱搞。
韦荞这下明白他不是在任性了,这家伙就是来真的。
岑璋很少这样,韦荞推着他,“你别……等下林姨还要来”
怕什么来什么,门口随即传来一阵敲门声,林华珺端着夜宵来叫他们:“韦荞,我做了海鲜粥,你们两个都爱喝”
韦荞就是在这声敲门声响起时捂住了嘴。
岑璋用手和嘴足够取悦她,韦荞拼命压抑还是失了控,听着门外林华珺道:“岑璋,我把餐车放门口了,你们两个记得吃一点。”,他就在门内哑着嗓音回应:“好,我现在就吃。”说完,用力进入,听见韦荞喉间甜腻至极的回应。
两个人结束一场欢爱,滚烫的海鲜粥已经凉透了。
岑璋今晚很疯,听不进一句她说“不要”,韦荞被他弄得汗津津,事后他也没立刻结束,伏在她身上停留很久。
余韵温柔,韦荞抱着他,轻声问:“今晚的气该消了吧?本来就没什么的事”
“我有。”
“……”
“我不是气他一通电话就能把你叫走。”
岑璋抱紧她,心里很难受,“我气的是,他既然把你叫走了,为什么不负责好好保护你,而让你一个人去锦流堂。”
他低下头,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