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李越身量矮,只到两人胸口,此时为了直视仰着头,脸上不加掩饰的阴冷一览无遗。云青昭他们这才发现,李越不装的时候,一身气质和先前天差地别,半点没有娇怯胆小的可怜双性的影子。

岩夏一瞬间仿佛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重塑了,指着李越的手直抖,气恼心寒在胸口憋着交叠翻涌,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里往外挤。

“我看你是疯了!玛德,骚货,不识好歹,还是我对你太好了,养的你目无尊卑!”

云青昭也是如此,俊脸着霜,下颚很明显的绷着,眼底漆黑如渊,“李越,你太过了,我们哪里对你不好”

“哪里都不好!”

李越怒吼出声,往日叫人沉迷的精致眉眼下压,没了故作姿态,他的五官半点和圆钝可爱搭不上关系,烟眉柳目,薄唇削颚,笼着淡淡一层黑气,神情惊人的阴郁邪戾。

那是人命才能堆出来的邪肆。

在密境遇见云青昭之前,李越一直是这个状态,故而没觉得什么不对,直接怒火中烧的打断了云青昭。

“我这辈子最厌恶规矩二字,最恨脱我衣服、打我、骂我之人,夺我自由,贬我尊严。”

李越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就算云青昭和岩夏不打不骂与他只是擦肩而过,只要他们高大健壮天赋好,哪怕只占其中一样,他都会深感厌恶。

更何况,他浑身赤裸,身上满是二人留下的,他最恶心的,淫秽痕迹。

“我曾经不学双修。”李越面露嘲讽,深觉讽刺,“我生而知之,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牙未长全就定了自己的道,无情道。”

那时他两岁启蒙,桌案上却仅有一本不堪入目的小黄书,自那后没几日就下了决定。

可惜后来才发现,根骨太差的斩不了七情丝六人欲,也入不了无情道。

“可你是双性”

“惊讶什么?”李越紧盯着他们,眼也不眨打断道,“双性又如何,双性就一定是天性淫荡,非要挨肏不可?”

岩夏瞪大了眼,脸色乍白,谁都看得出来他害怕听到李越接下来的话。

李越道:“我无人欲。”

“我仅是人,而已。”

“什么双性天性淫贱,需要管教比起肉身性器,我更乐意享受调药修炼。浪叫,交配,性器官,猪膘一样白腻的皮肉粘连波动,多看一眼都让我反胃。”

果然。

甚至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云青昭闭了闭眼,又睁开,时隔多少年了又真切的体验到头疼的滋味。

一个只能修合欢道的双性,厌恶做爱?谁听了不觉荒谬。

岩夏更是受不了,他以为自己的乖乖奴妻只是有点小任性,结果事实直接扇他脸上了,他的奴妻不止不爱他,还恨他。

如果当奴妻是每个双性必修的一门课,那李越将零分收场,还是态度恶劣,笔都不愿意握的那种。

人人都认定的道理,所有人都在做的事,当只有你一人背道而驰时,即便是对,那也错了。

李越执拗的站在原地,仰着脸,将自己的恶意刨析的清清楚楚,然而相对而立的二人却似乎平静了下去,不言不语,只是看着他。

李越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

二人无言的态度给了他暗示,他的手开始发抖,固执的问:“你们什么意思?”

“等你说完。”

李越:“然后呢?”

二人淡然的话语仿佛笃定了他翻不起浪来,有强大的实力做底,好似李越闹得再凶,也只是闹而已。闹完了,就可以针对着错处惩罚了。

当事人不再给回复,李越只觉得自己被轻视。

他像一只掉进蛛网的蝴蝶,蛛网钳制下的激烈挣扎在猎手看来微不足道。他不甘心。

李越低吼出声,嗓子有些破音,“然后呢!”

“我不爱你们,我不想当奴妻,我不要留下来,你们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