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和一丈暗红色的布,让老板包好又去街道上转了转,看到有意?思的或是?家?里需要?的东西也顺手买了一些添置家?用。

正?午过后,在镇口看见回小泉村的牛车,南鹤又背着竹篓回去。

原母正?在家?给屋后的小菜园蔬菜浇水,见南鹤回来,扒着他的竹篓一看,顿时气了个仰倒。

“你这个败家?子!你真裁了布匹?你挣了几个钱啊这么花!哎哟你要?气死你娘啊!”

南鹤淡定地忽略原母的哭天喊地,将暗红色的布匹拿出?来在她身上比了比:“这不好看得很?衬得你肤色白,去裁几身衣裳穿吧。”

“我这一把年纪了穿红着绿叫什么样子?成了老妖精了,到时候村里那?些八婆不知道怎么说我卖弄风骚呢!”原母摸着布,心里喜欢又叹气不敢穿。

“谁敢说?我拿刀把他劈了。”南鹤轻描淡写,“别磨蹭了,这布你不要?我就送给四婶了,她穿着也好看。”

“你敢!谁说我不要?!说了给你娘的东西转脸就要?给不相关?的人!”原母赶紧抱紧手上的布,“我明天闲下?来就量尺寸裁衣裳穿。”

南鹤笑?了一声,拿起她脚边的水桶与木瓢:“你歇着吧,我去打水浇菜。”

他住在西岭这边临近山,打不了水井,吃水用水都得去河边打回来才能用。

南鹤挑起四只水桶往河边走去。

夏日天黑的慢,太阳已?经落下?山,天色还是?一片大亮。南鹤挑着水桶到尽量靠近上游的地方,卸下?钩子去打水。小腿高?的四只水桶打满,转身就见一道单薄的身影也拎着半只手臂大的小桶慢慢点着盲杖走过来。

许清?

南鹤正?欲离开,迎面走来的许清似乎就因为踩到了不知名石头小小的绊了一下?,发出?一声惊呼。

眼?盲的人在河边打水的难度与在山里捡柴的难度是相同的,山上稍有不慎就会摔倒划伤,河边都是石头,伤害性更高?。

许清的小水桶因为刚刚的踉跄落在了地上,他站稳后就睁着空茫的双眸用盲杖去探,火烧的晚霞映着他白皙如玉的脸庞,多?了几丝不可言说的漂亮。

南鹤放下?肩上的水桶,捡起地上的小水桶递过去:“许清?”

因为南鹤从始至终动作都轻盈,突然听见声响的许清像只受惊的小白兔颤抖了一下?,随机分辨出?声响,微微歪了歪脑袋,绵软甜腻的嗓音试探问道:“是?原哥哥吗?”

原哥哥......这个小哥儿对谁都是?叫哥哥吗?今天上午还是?一口一个哥哥,现在就变成了原哥哥了。

南鹤的想法转瞬即逝,应答他:“对,是?我。”

许清那?双琉璃一般澄澈的双眸顿时绽放出?烟花一般的喜悦,殷红的薄唇轻抿,挤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甜腻得让人酥了骨头:“原哥哥也是?来打水吗?真巧啊!”

说罢又苦恼地蹙起眉,“我刚刚绊倒了,水桶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原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连打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南鹤下?意?识打断道:“别这样说,看不见本来就比平常人要?艰难一些,你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给你打水。”

许清惊讶地抬手遮住唇,连忙摇头拒绝:“原哥哥不用了,我怎么能麻烦你呀!这点事?我自己做就好,这么多?年过来我已?经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