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看了眼?桌子上的水碗:“这是?给我的吗?”
许清笑?着点头。
“谢谢。”南鹤端起碗一饮而尽,瓷碗放在桌子上发出?t?“咯”的一声。许清的呼吸微顿。
天色渐晚,家?里的菜地浇的水和吃用水都没打,南鹤也不做停留,“碗我放在桌子靠墙的位置,你别碰掉了。家?里水用完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我,我再给你打。我先回去了。”
许清抬眼?看向门口,南鹤将扁担挑在宽厚强壮的肩膀上,四只空水桶在空中晃悠悠,偶尔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大步流星,脚步轻快,对身后毫不留恋,身影渐渐没入田野间,漫天晚霞里,天边只有几只飞鸟掠过。
“嗷呜?”元宝不明所以地伸脑袋去拱发愣的主人,伸爪子去挠许清的布鞋。
许清回神,摸了摸元宝的大脑袋安抚他,逐渐松开手上的小刀,浑身都放松下?来,独留眼?眸中的深色。
南鹤重新打水,放在河边的木瓢还飘在小水洼里,他松了口气,还好没被人捡走,不然他娘又得叉着腰骂他用东西大手大脚了,弯腰捡起来挂在扁担绳子上,踏着晚霞回家?。
回到家?,原母果然像只双把手水壶叉着腰等?在院子门口:“打个水去这么久!你要?急死你娘吗?等?着你浇菜还要?给你打灯!”
南鹤轻松道:“不是?回来了吗?”
原母的一双利眼?在南鹤身上扫来扫去,见他脖颈上有汗意?,眼?睛瞪大,人也急躁地跳起来追了上去:“你刚刚是?不是?帮别人打水去了?”
南鹤脚步不停:“嗯,怎么了?”
原母火冒三?丈:“是?不是?河下?边那?个骚寡妇!”
南鹤回头,表情一言难尽:“谁啊?”
“不是??”原母狐疑回答,“就是?那?个头发不好好打理,垂着一绺子在脸边,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副勾栏做派的女人?不是?他?”
“我给她打水干嘛?”南鹤取下?木瓢舀水浇菜,“娘你对她观察还真细啊?”
“我呸!”原母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叉着腰吐口水。要?不是?她好几回看见那?个骚寡妇东倒西歪地倚在门口对着她儿子身体上下?扫视,一副馋得不像话?的模样,她至于那?么防备吗?
一把年纪的寡妇,还敢肖想她年轻力壮的儿子,她真是?想得美!但是?她那?个年纪的女人会的手段多?,身子无人滋润又空虚饥渴,说不定就哪回就钻了空子占了她儿子便宜,她当然不得不日防夜防。
“你这亲事?不能耽搁了,我要?找媒人给你寻摸。”原母拍手,“再耽搁下?去还不知道有什么豺狼虎豹惦记你呢!”
南鹤舀了一瓢水洒出?去,无奈道:“你当你儿子是?什么香饽饽,那?么多?人惦记?也就你看我比什么都好。”
“话?不是?这么说,你哪里不好?”原母翻了个白眼?道,“娘年轻的时候就馋你这种又高?又壮实的男人,可惜家?里穷,亲事?又被伯娘拿捏住,迫不得已?嫁给你干巴巴的死鬼爹做填房,哎,我真倒霉。你亲娘跟我都太倒霉了,还好你亲娘标致,把你生的好看,不然跟爹一样那?简直没眼?看,我能愁得进棺材了。”
南鹤:“......”
听起来真的很看不上他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