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个状态他觉得心里?很复杂。

他从车祸后就对自己的伤口讳莫如深,他和其他人?不同,他车祸后遗症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后知后觉地到来?的。时间愈久,他对自己包裹越严实,他厌恶行走,厌恶腿上可?怖的伤疤,厌恶被人?看见伤疤时对他同情又怜悯的表情。

他拥有的东西越多?,别人?就会越同情和怜悯他,仿佛他抓在?手里?的东西,有一天会因?为他的残疾都离他而去,没有什么会属于他,除了伴他终生?的残疾。

这四五年来?,他已?经不再对医治好双腿抱有希望,他会在?不为人?知的深夜和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注视他残破的双腿,他被迫自己接受。

也许他的命格早已?注定,他告诉自己,这是宿命,不可?违抗。

他这双腿已?经成了他的禁区,任何人?都不能询问,不能探寻,更不能打量......可?是偏偏,总有例外。

“傅先生?,你不需要的话?可?以抬脚把我踹开,踹到楼下去,否则都是有需要。”南鹤并不理会他的拒绝,“睡吧,我给你按摩,你不用参与。”

傅重光咬牙:“这是我的腿。”

“它回?应你吗?”

傅重光:“......”

他是知道?怎么捅人?心窝子的,换做是其他人?,已?经被灌水泥沉进东京湾了。

“睡吧。”南鹤将自己的外套再次放进他的怀里?,“不打扰你,反正?你又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