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从地上捡起他的布拖鞋套在他的脚上,穿好一只放一只,说:“施先生,我是?你的护工,你应该信任我一点。”

“穿鞋这种小事,我可以?做。”施让寒的羞恼被?戳破,抿了抿唇。

他尽力不让自己在他人面前?狼狈,他的身体却不允许他装模作样。双脚踩在地上,他就瞬间?垮了下去?他身上全无力气?,行动都困难。

南鹤:“施先生,下午高烧39度,晚上就能完全康复是?不可能的。你的意志和身体并不匹配。”

施让寒被?握住肩膀圈在怀里,他只听到来自头顶的轻笑和背后?贴着的胸腔的震动,“我带你去?吧。”

“谢谢。”

南鹤勾唇:“不客气?。”

去?洗手间?解决完生理需求,施让寒又被?南鹤带出来。回到病房重新测量体温,五分钟后?,南鹤举起温度计看了一眼:“38.4。果然还?没有退烧。”

护士过来收温度计,记下施让寒的体温。

“需要再打针吗?”

“不用。”护士说,“下午已经吊水了,晚上喝点水,注意保温出一出汗,明天?早上再量一遍体温。”

南鹤放心?了,想要叮嘱施让寒盖好被?子,却见他早就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了。

折叠床的高度和施让寒的病床高度一致,只是?更加窄小,一侧是?病床,一侧是?墙,倒也不怕半夜睡着滚到地上去。

其他两个病床上的病人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已经睡了,南鹤也继续躺下睡觉。

越到夜间医院的气温越低,施让寒打了个哆嗦惊醒,无声地蜷缩住身体。

“咳咳咳”喉咙发痒,接着就是?不断的咳嗽。

施让寒只觉得胸口?都跟着一起疼痛起来,就在这时,右侧伸过来一只手,隔着一层被?子在他的胸口?拍了拍,轻轻地,慢慢地,试图缓解他难受。

这是......南鹤?

施让寒压抑着又咳嗽了几声,那只宽大的手依然在不疾不徐地拍着。

漆黑的夜里,不知?是?几点,施让寒的耳边只有一下一下“砰砰砰”的拍被?子声音。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喉间?的咳嗽声渐渐地平息下来了。

他停住了咳嗽声,没一会儿那只手也收了回去?,施让寒的心?脏顶替了那道?声音“砰砰砰”,跳动不歇。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是?心?脏在跳,还?是?刹那心?动。

施让寒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顺着右边摸索,越过自己的病床,他摸索到了旁边的折叠床。光秃秃的折叠床上,只有一层垫絮,其余似乎什么都没有。

尽管自己很冷,施让寒还?是?扯了扯被?子,尽力将自己的小被?子扯出一半来分给南鹤。

“嗯?怎么了?”

寂静的夜里,耳畔陡然响起一道?气?音。

施让寒说不清自己是?吓了一跳还?是?被?发现了紧张起来了,他小声道?:“你也盖被?子。”

南鹤道?:“我不冷。”

“盖一半。”施让寒坚持。

他浑身都冷,这薄薄的被?子对他来说盖了也跟没盖一样,他仍旧手脚冰凉。

“好。”南鹤搭了个被?子边,“睡吧。”

两张床合盖一张被?子,施让寒从小到大都没有跟人如此亲近过。他头疼、胸口?疼,睡意不由得消减了很多,只想蜷缩住身体调整呼吸减轻痛处。

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声一声,施让寒的睡意不自觉也来临,慢慢阖上眼睡觉。

睡梦中,不知?是?谁点燃了一团篝火,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温暖极了。他似乎伸出寒冬,周围都是?冰雪,情不自禁地靠近再靠近,最终与温暖的篝火融为一体,满足地喟叹一声,与篝火场面。

晨光熹微,南鹤低头看着怀里滚进来的睡得正熟的人:“???”

不经允许擅自钻怀里就算了,手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