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羽的瞳色又加深了，原本还有点褐色，但现在已经变成了纯黑色，中间是一点要仔细观察的血色，他尽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变成之前那样，否则会吓到甘云的。

“对不起。”寇羽抱住甘云，“我这么晚才来。”

变成厉鬼后他记不清太多事了，眼前只剩下惨死的尸体和发抖的亡灵，直到一缕温暖的气息钻入体内，他才渐渐想起了过往的事情。

才想起来，原来他一直等的人是谁。

储藏室门口，因为甘云迟迟未回，那几个穿着篮球背心的男生等不下去了，怀疑甘云是直接走掉了，便一边说着下课了回去要好好收拾甘云，一边说隔壁班的人霸占了篮球场。

他们嘻嘻笑笑地走到储藏室门口，发现门竟然是关着的，心里便想着果然走了，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拉门把手，门就在他们面前打开了。

甘云是被寇羽牵出来的，但别人是看不到寇羽的，所以他们只能看到甘云。

寇羽跟在甘云身旁，甘云穿的衣服袖子很长，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甘云的样子，像极了因为好奇某种新鲜事物跑去探险的兔子，弄得自己雪白的毛发也变灰了，眼睛红彤彤的，看谁都像是在撒娇告状。

精致秀气的五官像是为炎热的夏天更添了一份炎热，几个大男孩直接看呆了。

一个人长的漂亮，或热情耀眼，或怯怯懦懦，各有各的美，而在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眼中，最喜欢的就是雌雄莫辨的美，可爱的美，秀气的美。

甘云五官惊艳，却又以弱者的表现出现，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人忍不住升起心疼之感，比起那种大大方方出场的美人要更容易激起人的同理心。

简而言之就是这种美更为惊心动魄，给人的震撼感更强。

尤其是甘云比他们要矮一些，居高临下的视角给人的满足感也更强。

甘云也愣了一下，他认出了面前四人是之前让自己进来找篮球的，现在篮球没找到…甘云下意识觉得自己有麻烦了，可很快他就感受到寇羽握紧了他的手。

这样的举动让甘云知道自己身边是有人撑腰的，于是他挺起腰，朝四个男生道：“同学，请你们让一让。”

他声音有点哑，因为刚才哭得太凶了。

“啊…啊！”男生们张了张嘴，像是反应过来了，但他们却没有散开，反而是更加围紧了甘云。

“你…同学……”18号篮球背心红着一张麦色的脸，挠了挠自己的寸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一开头，其他人立马也反应过来了，七嘴八舌地问甘云各种问题。

“同学，你怎么声音哑了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呀？”

他们越来越近，甘云和寇羽贴的很近，他都看见其中一个男生的手臂马上要碰到寇羽了，而他还在亳无知觉地凑近。

寇羽不耐烦地看着这些人，几乎要控住不住内心的虐杀欲。

甘云立马松开寇羽的手，气鼓鼓地推了那个男生一把，脆生生地说：“你让我来给你拿篮球，这么快就认不到我了？”

拿篮球…几个男生晕乎乎地想，他们确实是要过来拿篮球的…他身上好像有股香味，有点淡，但是很好闻……等等，什么？

几个男生因为“拿篮球”这三个字惊讶地异口同声：“甘云？！”

周围的，高二三班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纷纷转过头去看，虽然看不到甘云，但他们也凑热闹地围了上去。

甘云哼了一声，根本不想理会他们，手指一伸，特别恶狠狠没有礼貌地说：“你们让开，不然我就告诉陈老师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这样说话，但他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人，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你是甘云？”18号男生大着嘴巴询问，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漂亮男生和平日里那个穿着臃肿外套和带口罩的猥琐男联系起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甘云”这两个字已经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