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游原放开她,她也丝毫不敢乱看,只努力抬眼看向天花板上的灯。从他身上下来后,她坐到另一张床上,视线还是没敢移回来,浑身上下也僵。
贺游原趴倒在床上,扯过一只枕头捂住脑袋。
不大的房间里,尽是无声、羞赧的僵持。
大概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李葵一嘴唇咬得泛红,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叫他,声音轻细。
“贺游原。”
许久,枕头底下才传来闷闷的一声。
“嗯?”
她手指扣在掌心,鼓足勇气建议道:“那个……你要不要去洗个冷水澡?”
贺游原那边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拿开枕头,额前碎发汗湿了,眼睛乌黑湿亮,轻声问:“为什么要洗冷水澡?”
“我也不清楚。”李葵一诚恳地说,“但是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年“雨水”节气
祝某双鱼座贺姓小狗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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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番外②
·
在关于“性”的话题上,李葵一和贺游原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谈。
因为他们都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18岁的年纪,青涩莽撞,年轻的身体里藏匿着一团懵懂的欲望。他们通常在无人的夜色里亲吻,有时吻得热烈了些,身体里的血液就开始翻滚,烫得皮肤与周遭空气也升温。贺游原表现得会更明显些,他喜欢搂紧她,闷闷哼一声,把脑袋埋进她颈窝。李葵一听到他紊乱的呼吸,也感受得到他胸腔的上下起伏,还有他喉结刮蹭过她的锁骨,于是她身上也升腾起一股密不透风的燥热。
在此之前,李葵一一直把贺游原当好朋友男朋友也是朋友的一种。她像对待朋友那样对待他:和他牵着手绕着未名湖走,讲很多很多话;和他一起去吃北大和央美的食堂;周末时一起去逛国家图书馆和中国美术馆……直到她的领地被异性荷尔蒙强势入侵时,她才突然意识到,他是个男人,他和方知晓不一样,和她所有的朋友都不一样。
她和他相处的方式,也注定不一样。
他们面对彼此,有种更为原始的、更为本能的想要贴近的渴望。
但谁也没有提出进行下一步。
贺游原觉得李葵一年纪太小了,他自己年纪也小,刚刚迈入成年人的行列中,谁都没有做好准备成为一个大人。长大的标志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种事表面上看起来是你情我愿,但实际上,风险几乎都由她来承担那就至少等到他们有规避风险和承担风险的能力时再说吧。
李葵一的考虑也是如此。毕竟关乎自己的身体,她比贺游原还要谨慎稳妥,每当亲得气喘吁吁时,她就会从混沌中抽离出一丝清明,及时叫停。
但时间久了,贺游原便发展出另一种恶趣味来。他喜欢让她戴着那块Apple Watch,然后亲她,从细细密密的啄吻到放肆又克制的深吻,直到听到手表上传来“滴滴”两声,他才放开她,在矇昧的夜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得意地说:“李葵一,你喜欢死我了。”
“才没有。”李葵一顶着一张番茄脸强行否认,而后把手表摘下,戴在他手腕上。
贺游原笑着再次吻上她,但他毫不掩饰,甚至在亲吻时,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捏她薄薄的耳垂,于是那块手表肆无忌惮地在她耳畔 “滴滴”“滴滴”地响。
“你还不是一样。” 李葵一也得意地哼他。
但贺游原很厚脸皮,说:“对啊,我就是喜欢死你了。”
到头来脸红的还是她。
反正李葵一是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害臊的人啊?
北京的气候和柳芫市很不一样,冬天一到,又干又冷。十一月初,北大开始供暖,头一回接触到暖气的李葵一还没来得及享受温暖,一觉醒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