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松手。
……要么对准陈钺太阳穴给他一拳再松手?
三秒之后又三秒,闻辛松弛的手指不经意地拨了拨陈钺的耳垂,开始逐渐背弃与“别听”的初衷。
闻辛的体温更加高,掌心愈发热,像身体里又熔进了一个人。
闭塞的衣橱里弥散着樟脑潮味。
alpha手很大,五指修长,人也足够坏。
鬼迷心窍地,闻辛的手和枪都在慢慢往下滑,往深处陷。
闻辛一边摩挲陈钺的侧脸,一边在心底称赞如此阴险虚伪的自己:我哪里是安慰你。我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掌握”你,尽情玩弄、羞辱。
就在闻辛“盲目地”故意碾过陈钺颧骨,食指挑起alpha止咬器绑带时,衣橱拉门被屁股和脊背砸得发出哐地一声钝响。
随即,腰胯掀起一阵阵有节奏的颤抖,波及了里面的人。
单薄的木板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几乎撞到陈钺和闻辛的手臂。
闻辛下意识转过脸,刺猬似的人,刷子似的睫毛划过陈钺温凉的掌心。
被扰乱兴致的alpha暴躁得想直接开枪,驱赶这两坨没有眼色的肉。
闻辛枪口偏移的瞬间,陈钺动了。
enigma赋予闻辛视力。
陈钺抬高臂膀,挡开闻辛和那扇好像随时会倒塌的百叶门。
像无法面对门外的背叛,陈钺擎着踩在他脚上的男人,自然而沉重地迈进一步。急于逃避现实的他带着不慎获知这个秘密的闻辛藏进更黑暗狭窄,再无他人窥见的角落里。
被“爱人”伤透心的陈钺眼神凝固,冰冷,似乎在无望地等待什么复苏。
这让闻辛短暂地产生了一个错觉:自己正不知死活地用舌头舔食严冬室外零下20度的铁,一旦起了撤回的歪心思,就要被它连皮带肉撕扯掉鲜血淋漓的一层。
陈钺单手撑住闻辛背靠的隔板,将立刻用警惕眼神看向他的alpha深深地困在用自身构筑而成的牢笼里。
由此,胸膛相抵。一人稍稍颔首,一人微微昂头。男人的身高相差无几,幸亏有两副止咬器顶在他们唇间。
太近了,太重了。
他的玫瑰被挤散了。我的枪快走火了。
闻辛勾住扳机的手指不可抑制地抖了抖,alpha兴奋得大脑都快麻痹了。
如果我们真的死了,我和陈钺就会一起躺在这间小小的棺材里。
还有比这,比同归于尽更适合一对宿敌的美满结局吗?
不,还不能就此了断。
克制到极限的信息素终于泛起些许波澜。
嗅到alpha跃跃欲试的辛热,看着他颈间随血流跳动的两颗“红痣”,陈钺眼神微黯。
死性不改。闻辛居然还敢惦记omega。
于是,陈钺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沿着闻辛坚实的臂膀,游过alpha的锁骨和肩。
陈钺拉开T恤领口,手指按了按闻辛汗湿的后颈,绕着发烫的核心慢慢绕了一圈。
对enigma而言,alpha是绝对的弱者。
陈钺低下头,像要埋伏进闻辛的耳朵里。他用令人皮肤发痒的气声控诉:“闻辛,你是真的恨我。”
门外的活物在疯狂地撞击。
门里的尸体在安静地谈心。
陈钺从下往上摸到闻辛的止咬器锁扣:
“我这么可怜。你怎么还会发情。”
对陈钺而言,闻辛是可以发情的强敌。
无愧于他的评价,接受挑衅的alpha立刻有了反应。
可怜的陈钺最好吃。
我不会发情。
我现在也不能大声地揍你。
我只想咬你。
闻辛举枪顶住陈钺下颚。alpha轻轻擦过陈钺指尖,粗暴地扯断拘束自我的止咬器绑带。
全身肌肉渐次隆起,盘踞在a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