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瞥向陆长青。
“但我画过你了。”他低声道,“不舍得拿出来展,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人。”
“画我?除了那个猫头鹰,你还画了别的?”
“我……”胡胜遇舌头有点打结。旁边那位实在咄咄逼人,他将目光移到一重林木外的孤山路,右手便被捉住了。
“那我无偿给你做模特吧。”陆长青说。
今天阳光晒得人懒洋洋,湖水波纹涌起,重重小明山。他们就拉着手,在湖边坐着,好像什么都不必要思量。
房子找好了,胡胜遇的画架已经被挪了进去,这就是要常住的意思。陆长青则打电话请奚雪给自己寄了几本书,拎着电脑就安顿下来。这房子原来是要住人的,房东要出远门,留下了一条叫塔塔的边牧。他们交很少的房租,另外要负责照顾塔塔塔塔的精力很旺盛,一天出去溜达三次。
“我有一种挺奇怪的感觉。”他对胡胜遇说。
“啊,你不舒服?”
“不是,别紧张啊。”陆长青转过眼,“仔细一想,我们才在一块多久,我居然已经开始想头发花白后的事儿了。真奇怪,胜遇,我一直认为爱情得像宿命,得是一种宏大叙事,我们必须跌宕起伏、经历生死,才能修成某种让你我心脏震颤的正果。可我现在很平静。”
“我们经历过,就那一瞬间嘛。我们跳下来的那瞬间。”胡胜遇说,“你知道瞬间的力量吗?我们的人生是被太多瞬间组成的,就像你眼前湖面上细细密密的波纹,一重接着一重。可日光一落,远远地看,湖面又很平静。”
只会折射出鎏金时代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