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抬头看看偏南方的太阳,说:“可能吧。”
温知大学期间并不是无忧无虑,他不仅要完成学业,还要兼职赚钱支着家,又想着要抵偿霍凛医药费,一个人经常好几头的跑,累归累,收获也成正比,很多宝贵的东西都是在那段时间得到的。魏清琅这种高枕无忧的富二代大概不会懂何为奋斗,温知也不多解释。
路过食堂,温知停下脚步,学校餐厅有家他吃了四年的饼丝,九块钱一份,特别好吃还经济实惠。学校食堂需要刷卡,他毕业后再也没尝过,今天午饭还没吃,这会儿想起来馋的慌,在餐厅前挪不动脚。
谢清琅看出他的意图,说:“想吃学校的饭菜吗?”
温知不拘泥,特别洒脱的承认:“是有一点。”
谢清琅摸出学生卡,手臂搭在温知肩膀,带着和他一起进去,笑道:“走吧!在校学弟请毕业学长吃。”
周六,午饭点人并不多,餐厅门口稀稀疏疏一些学生进出,一只橘猫出现在不远处的花坛边,立起身体蹲坐,眼神迷茫,不停的转头寻找它饲养的两脚兽。
太阳渐渐偏西,温知吃完一顿饼丝,坐在篮球场的长木椅上,旁边是魏清琅,黑色袖子有几道明显的破裂抓痕,他俩中间是只橘猫,正舔着爪子,一脸的嫌弃和不忿。
两人一猫气氛有点微妙,温知咳一声,伸手撸了把二花:“竟把它忘了……”
二花生气,喵一声,连温知也不让碰。
温知尴尬的收回手,魏清琅不惯它,捏着它的后颈把猫提起来,猫眼人眼四只眼睛对视:“魏二花,你再挠一个给我看看,你信不信我让你变成一锅五花……卧槽!”
他敢说,二花就敢做,爪子一蹬,又挠了他一把,魏清琅手上一疼,下意识松手,二花落地又蹦起来,迅速跳到温知腿上,对着魏清琅龇牙咧嘴。
“行呀,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魏清琅冷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花算准了回家后铲屎的也不敢对他怎么样,神气的扭过身,在温知腿上趴着不动了。
这时,一个篮球突然从不远处飞来,魏清琅抬头看过去,站直身,抬起手臂,准确的拦下飞跃的篮球,拿在手里拍两下,手一扬,又扔给了那群正在打篮球的学生。
对面一个男生接到球,隔空喊了句谢了,他们认识魏清琅,问他要不要一起打,魏清琅有想加入的打算,说了句等下,扭过头笑着对温知说:“学长,有兴趣打篮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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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京大隔着半条街的一间老式茶馆,二楼茶室采光极好,香炉檀香袅袅,琵琶声丝丝入耳,室内装点精致含蓄,黄花梨木制成的桌椅,茶桌上,茶罗、茶炉、茶灶、茶壶、茶杯、茶勺等茶具一应俱全,墙面挂着吴道子的水墨画,装饰柜摆了一些古董器具,明眼人认得出,这些东西看似不起眼,随手扔出去一个也价值千万。
“输了输了。”老者捏着莹润的棋子,白发多于青丝但精神抖擞,他大笑认输,把棋子扔进了棋盒里。
霍凛也收了手里的棋子,说,“是海叔让着我。”
王海生笑着摇头:“最近怎么样?南北商会结束有几天了,我听说海市秦家因为商会又开始闹事情?”
王海生仕途鸿运,一直坐到京市副市长,在任期间的一些官商交流,与霍凛打过几次交道,两人私交关系一直不错,对方比他小三十岁,他丝毫不敢拿他当晚辈看待。
退休两年,王海生的各路消息依旧通达。
“算是秦家家事,对南北合作影响不大。”霍凛淡淡道,“不少秦家人本就对秦之煜不满,他的风格太激进。”
王海生端着一杯茶:“秦家小子脚跟还没站稳,就要飞,有些操之过急。”
“也不能他怪心急。”霍凛也倒了一杯茶,碧绿的茶水晃荡在小茶杯里,他点了点杯面,没喝,“南北商会期间,有人趁他不在,绑了他的爱人,险些丧命。”
“他的爱人……”王海生闻声顿住,想到听见的一些风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