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的吕空昀上校:“啊?报告,不是,吕上校。我只是在假设……”
“假设?‘我只是取证人员,这份证词会有上级研究定夺’。这话是你刚说的吧。现在当众不顾影响无责任假设上级尚未研究定夺的结果,算不算是僭越职权,藐视军法?”吕空昀问,“你叫什么名字。”
审讯员大惊:“吕,吕上校我不是!我们只是在……”
他看向身边另一个审讯员,而对方本来刚刚在附和,此时也闭紧了嘴巴。
吕上校看不清就不再纠缠,扯下他制服上审讯员的名牌装进兜里。
“我会通报你的直属单位上报国安部,在处理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要再处理任何工作。军务法庭见。”
他在眼前模糊的光线下离开了奶茶A惊诧地逐渐缩小的哭闹声,还有因此而变得鸦雀无声的走廊。
“吕上校,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他走了一阵,听见身后的军部主审讯员说。
“你是在承认你的错误源头在于军部内部职务勾结,对案件进行先入为主的‘意见’统一吗。”吕空昀回头问。
审讯员绷着嘴,不说话了。
吕空昀坐车回家的路上,想之前那些在从虞小文家搜出来看到的东西。病例,手机,明信片……情书。有没有什么能证明他的清白。
但这人活得很简单,留下的东西也很简单。好像都很无力,只能证明他曾爱过一个不值得的人。
吕上校到家,打了几个抑制剂,依然不行。于是莫名其妙就取了枪,去了浩然园。隔着办公桌顶着园长的脑袋索要一块墓地失败,就在一块无字的光滑石碑前,关掉手机,然后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
誓言一样的枪声好像还在耳朵里响。吕空昀转头,看见躺在身边的人影。敲诈者总是难以捉摸,眼睛笑着看他,表情又很神秘。
“你去哪儿了。”既然又见到了,吕空昀就例行公事。先亲一下完成任务讨好敲诈者,再问出问题。但果然还是没有回答。
在半醒间有一定机率可以控制梦的走向,可是吕空昀的理智不许虞小文编一个答案欺骗自己,即使是梦也不行。万一当真了又找不到,肯定又会特别失望生气。所以他从来没得到过答案。他揉揉眼睛,就真的醒了过来。他仍在邮轮上豪华的客房中。阳台门半开,夜风轻轻抚动窗帘。
他坐起来去行李箱那边,取出上面的相框,又走回床边躺下看。他看着相框里头图片上那个大桥,思考。
他需要找到虞小文的尸体,才能得到浩然园的烈士入园审批单。但找不到,就也想过人会不会活着。毕竟天方夜谭也是来自民间的人民智慧结晶,从现实提取而来。万一呢。
可是,如果虞小文还活着,就他的性格,怎么能忍住不回来追寻一个真相?
怎么舍得让那些人为他伤心欲绝。
怎么能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