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公主转而看向裴景曜,“至于你,真该找个正妃了,我看永昌侯府的容乔就不错,是个有心乖巧的,很知礼数,常来拜见我。
你的身份,什么门阀贵女不是随便挑?国公的女儿也有适龄的,偏要为了等个不知死活的沈氏女,让那个妒妇当家?”
裴景曜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既喜欢她,就自己娶。”
永宁公主一时气结,“你净会气我,不如小八半分体贴。”
裴景曜不语,眼神越过了永宁公主看向她身后。
说曹操曹操就到。
“皇兄,皇姐。”清朗的声音如碎冰碰壁,裴景曜看着他叫了声,“清河王。”
太上皇的八皇子是裴景曜的弟弟,三人一母同胞,他名为裴景宸,封号清河王。
男子坐在轮椅间,眉目温朗,面色透着病态的苍白,身型孱弱然而眼神格外坚定。
清河王年幼时因病双腿残废,只能终身与轮椅为伴。
“你的皇妃呢,怎么是下人陪你来?”嘉宁公主看到推着轮椅的是个男人,面色有几分不悦。
清河王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她身子不适。”
嘉宁公主咂舌,“装什么身子不适,前几日我还在宴会瞧见她,跟开屏的孔雀似的。你们俩倒是都很会选正妃,没一个靠谱。”
宴会的人纷纷到场,这是家宴,出席的只有在京的部分皇族宗亲。
姜静姝入席后见着了此生见过的最多的皇室。
她身上的流云锦在烛火下流光溢彩,头饰也是远超出侍妾的华美。
若不是待在裴景曜身侧,其他皇亲几乎以为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
经过此日,众人都知道了摄政王有多宠爱这位姜氏,不仅带来寿宴,还赐下如此华贵服饰。
裴珩带着霍皇后姗姗来迟,姜静姝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几乎是一齐看向她。
裴珩眼中的是惊愕与不易察觉的痴迷,霍皇后的则是明显的厌弃,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随着太皇太后发话,寿宴开始。
先是众人给太皇太后献上寿礼。
宗亲们都送上了格外珍贵的礼物,有祝太皇太后延年益寿的,送了千年的野山参,有的献上双面苏绣的万寿图。
轮到抬出裴景曜的寿礼时,太皇太后亲手揭开雕花紫檀匣,拿出了那本梵文的贝叶金刚经。
裴景曜站起身,“臣祝太皇太后慈竹风清,瑶池春永。”
太皇太后满意地点头,“摄政王竟能特意寻到此物,甚是合哀家心意,有心了。”
姜静姝见着太皇太后满意的眼神,不禁又想起了那日裴景曜说的话。
“不过是一群庸人罢了。”
太皇太后果然没能认出这是个赝品。
裴珩送的是整块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百子千孙图,太皇太后刚丧子丧孙不久,见了此物嘴角微僵,“你真是有心了。”
“祝皇祖母福寿双增,寿比南山。”裴珩看到太皇太后面露异色,也不觉得有何不妥,端起手中的金樽,含笑说。
说着庆贺祝寿的话,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了姜静姝那处。
身着这样华服的姜静姝,即使是身为丞相女儿时他从未见过,愈发衬得那张本就绝色的姿容明艳无双。
不过几日,就从宗人府的宫女脱胎换骨。
这样得裴景曜宠爱,真是生来就为了勾引男人的。
这样也好,只有姜静姝得了宠,才能为他做事。
裴珩放下酒杯,目色微沉。
没想到为了帮助他,姜静姝能违背对他的痴恋,强忍着心中对裴景曜的抗拒跟恶心做到如此地步。
然而裴珩心中还是不忿。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姜静姝竟是这般水性杨花,对男人奉迎讨好的女人,分明连他都没有勾引过。
果然在宗人府,她定是靠着与那些侍卫有苟且才换来了那些药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