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3 / 3)

分,我都捉不紧……

高准的身体像初夏山坡上稀疏的麦浪,微弱起伏着,坐起身前后摇摆了几次,下床穿衣服,背后邹运说:“带走,”他指着电视柜前那双鞋:“走干净。”

高准走了。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拎着鞋,没有留恋,甚至连怨恨都没有,更别提恐惧,都结束了,他的噩梦,和那些荒唐岁月……路过楼下那辆撒哈拉的时候,他才感觉嗓子火辣辣的,但还是点起一根烟,耳朵里仿佛能听到邹运用那蹩脚的广东话哼唱:让这口烟跳升,我身躯下沉,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

糜烂、卑微、绝望,他们是一样的啊,甚至坐出租车到方炽家,站在那个曾经对他紧闭了两个月的门口,邹运的歌声还没褪去: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