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将谢祤拦在门口,“谢小少爷别让我们为难?”

谢祤扯着嘴角,眼神凛冽,语气阴鸷下去:“那就是不放人了?”

“……”

方子尧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前面狭窄的山路,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跟丢了谢祤,自己东绕西绕,找不到路,这地儿信号也不好,断断续续的听着导航的机械女声。

“妈的妈的……”方子尧骂了一路。

正当他骂得起劲时,扔在副驾驶坐的手机嗡的一下响了。

“喂,谢大哥。”方子尧变脸似的收敛了骂骂咧咧的神色,语气格外恭敬。

谢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人已经抓住了,谢祤找到宋听了吗?”

方子尧汗颜,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知道啊,我跟丢他了,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谢砚问:“那你现在人在哪儿?”

“不知道。”

“……”

方子尧嘿嘿地笑两声,岔开了话题:“许径洲说他把宋听关哪儿了吗?”

“没有。”谢砚叹了口气,“他逃跑的时候撞了车,陷入昏迷了。”

方子尧心中一沉,“啊?那现在只有靠谢祤了。”

谢砚点头,“我安排人来找你。”

方子尧一听,当即流下两行热泪,捂着嘴:“好!”

谢家大哥真真好!

宋听的意识先一步清醒,他感觉自己四肢无力,被谁背在了背上,对方的身形并不健壮,但脚下很稳,就算是走在下山的路上也没带颠簸的。

谢祤。

宋听脑海里浮现出答案。

强行睁开疲惫无比的眼皮,眼前是黑漆漆一片,耳边听到对方细微的喘息声。

这一幕似乎在哪里也经历过,宋听在浆糊般的意识里翻出了一段距离有些遥远的回忆【网址:??????.????????.??????】。

应该是他因为帮了许向津一把,被人淋了水,关进厕所里,脑子烧得不清醒。即将昏迷的前一秒听到了巨大的踹门声,在混沌之中,是被谁背出去的。

后来,宋听问谢祤,是不是谢祤背他出去的,但是谢祤一口否定了。

“……”宋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谢祤。”

背着他的人脚下的动作骤然停顿,谢祤脖子发硬,喉咙也跟被掐了一样,发不出一个音调。

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说:“你醒啦。”

谢祤此时不太敢面对宋听,许径洲一定把他干过的那些事情都告诉宋听了,便再也摆不出往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德行。

从来不服软,从来不会说抱歉的人,居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场景。

宋听点了点头,声音还很轻,说得也慢:“嗯,刚刚醒。”

那药的药效很强,宋听觉得整个人都使不上力,舌头也软绵绵的,说话都费力。

谢祤闷声说:“哦”,背着宋听继续往前走,甚至不敢侧头看他。

清凌月色下,山路被照得格外蜿蜒曲折,虫鸣作响。阴影处吞噬着大量的黑暗,亮的地方铺着层暗淡光影。

宋听把头埋下去,脸颊刚好靠在谢祤的颈窝,青年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进他冰冷的身体里。

一种十分奇怪却并不令人感到反感的情绪像是温热的水一样流进心脏。

“谢祤。”宋听喊他。

带着寒意的吐息洒在皮肤上,谢祤强忍着瑟缩,“嗯”了一声。

背上的人语气特别低缓,慢吞吞地说:“你记不记得我被关厕所里那次?”

“记得。”

“后来把我背出来的人……是不是你啊?”

一根细长的枝桠被踩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谢祤隔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答。

宋听用稍微回了点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