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思绪中无知无觉的卿如是越走越快。
皎皎跟在身后像个小尾巴,小尾巴叫苦连天,她没那么好的精力,也没什么能分心去想的事情,整下午走下来,腰酸背痛,双。腿也快要抽筋。
忽地,有个稚儿朝着卿如是撞上来,卿如是反应极快地停住了。皎皎险些撞在她身上,忙稳住身形,兴高采烈地问,“姑娘,咱是不是要回去了?”
卿如是望着那稚儿跑远的身影,“我想明白了。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这个案子并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反倒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沈庭明白了,霍齐明白了,地痞死的前一刻也明白了。反倒只有我们不明白。”
皎皎皱眉,“奴婢的确不明白。姑娘,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就快要破案了。可是,我几乎推出了全盘手法,却猜不出凶手,且所有证据都被那名凶手毁掉了。只剩下一个霍齐还活着,然而,我知道他的嘴撬不开。”卿如是抿紧唇,神情肃然,“罢了,先回府罢,我要换身男装,今晚还有斗文会。”
她回府换装耽搁了些时辰,等到采沧畔时,斗文会过半,落笔铃已经响过了,墨客进入诵读品赏环节。
写字条问小厮这次的主题是什么,小厮轻声回,“品鉴惠帝时期任意名仕留下的名作。”
叶渠近日是对这些有研究,故而出了这么个主题。卿如是点头,仔细听外间小厮开始诵读各墨客的文章。
小厮起句便说“礼让新客”,新客化名云谲。
开篇第一句:“月盈则亏,道物极必反之意。强者攥一星火可辟路千里,然弱者揽尽清辉难守寸地。当世之局,昭然若知。”
卿如是:“!!”是《论月》?!
这个名叫云谲的人引用了《论月》里的句子?
叶渠说《论月》被人盗走,就连他也只看过大概,勉强背得出几篇。除开叶渠,应该只有她和那位致力于修复《论月》的贵人看过这本书,那这个引用《论月》的人为什么会知道那里面的句子?
难道,《论月》被盗走和此人有关?这人堂而皇之地在采沧畔用此句,就不怕被叶渠知道了找上门吗?还是说,这个云谲就是故意要让叶渠知道,是他盗走了《论月》?
她转头看向身旁侍墨小厮,小厮埋头以眼神询问,她思忖片刻,拿字条写下:唤你家主人速来。
第二十七章 待相看公子哥花名册
得知是青衫传的话,叶渠来得很快,赶在了云谲这篇文章念完之前。卿如是松了口气。她就帮到这了,剩下的只能叶渠自己想办法和云谲交涉。
斗文会末了时已至亥时,卿如是不敢停留,赶忙回了卿府。
险擦着卿府门禁时间回去,卿母果然担心坏了,说以后出府须得带上侍卫和丫鬟,卿父开明,倒也没训她,只说她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不可再在外边胡玩。又告知她,朝中不少官员膝下皆有俊秀,早有与卿父结为亲家的意思。
卿母挑明了说,“若是你与世子当真有缘无分,那等郡主寿宴之后,你便要逐一与那些公子哥相看去。可明白了?”
哦。
为避免被拉扯着说上一个时辰,卿如是逐一应下,又赶忙保证没有下回,两人这才将她放回闺房去休息。
她沾床就睡,并未将与公子哥相看的事放心上,醒后就开始盘算着去刑部一趟,将自己推测出的案情告知月陇西。但又念及明日是郡主寿宴,月陇西或许忙着打理家中事务,没时间出府办公。
一时犹豫,斟隐便上门帮月陇西带话来了。
“世子今日不出府,让我来带些话给你。”他神色凝重,示意卿如是将周围的丫鬟仆人都散尽了才道,“昨晚,霍齐在狱中自尽。”
卿如是正喝茶,听后震惊一瞬,又皱眉低喃,“霍齐也死了……我昨日该想到的。”
“昨日?你想到什么了?”斟隐好奇追问,又敛了神色,叹道,“算了,世子说,不管你查到哪一步,都得停下别再查了。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