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集结军队,有组织有计划攻打防线。
最棘手的是原尸弃佛座下的侍僧祭,从佛入魔,得天庇佑,练就一身浩荡魔气,强如鬼神。
原涌泉城的魔将纷纷拜入麾下,尊称祭鬼,任其驱使。
四分五裂的生灵,难敌以祭鬼为中心的天魔势力。
从此生灵一方节节败退,再无反击之力。
灵气成就魔气,佛力抵消魔气,魔气不可转化灵气。
从属性来说,魔气稳压灵气。
一旦天地间的魔气量高过灵气量,生灵再也没有胜过天魔的可能性。
生灵诸势力的首座意识到这点时,转折点已经过去了,再也无力回天。
生灵一方已然战败,最后的审判不过时间问题。
于是,诸势力的首座再次聚首。
时隔几十万年,自不周山之战以来,佛门首座菩提佛迦叶佛改换佛号、尊者朱槿、兽族凤主、龙族龙主、世族申屠家主,暂且放下成见,为生灵共同体的利益着想,经过深思熟虑,替生灵选择另一条路。】
艮目缓缓道,“这便是诸天万界的缘起。”
和光同宁非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深深的失望遗憾。
早知迦叶佛私心自用,无力凝聚各股势力,不曾想他竟然无能至此。
和郁与乌束没有经历秘境,想象不到信众亿万的佛门和香火不绝的盛况。在他们乃至诸天万界印象中,佛修终究是偏门旁支,难敌各家道脉。
这些宏观的描述,难以勾起他们共情。
“然后呢?各方势力另寻天地,远离天魔?还是联手建构隔离大阵?”
艮目长长叹了口气,久久没有开口。
和光转头看向两人,眉头微蹙,眼皮半阖,轻轻摇头。
和郁同乌束乍见她脸庞的不忍,瞳仁缩了缩,心头涌上难以言明的不安。
不是吗?按照上古历史推测,这么想也是理所应当。万界没有证据确定魔域的位置,私下都默认如此。
乌束不耐烦了,“别故作玄虚了,到底在哪儿!”
艮目道:“阁下来自千壑界?”
乌束回道:“那又如何?”
艮目指尖一撩,一滴乳白色的酒液浮了上来。
“假若这是千壑界,北极、东极、南极、西方极地之外,满天穹顶之上,地壳深处之下,便是魔域。”
这句话,直接把乌束钉在原地,连声质问都说不出口。
和郁见艮目的视线扫来,捏住扇骨的手指不住颤抖,“九德界也是?”
“万界皆是。”
酒液坠下湖面,乳白色的水珠晕开,一丝丝一缕缕分散,消失在幽暗湖水。
正如那些沦陷界域,被撕碎,被扯入魔域,无数生灵湮灭。
而这一切,随时可能发生在九德界和千壑界身上。
透骨的冷风吹走寒凉的白雾,湖面透出点点微光,一点一点连起来,清晰明澈倒映出星辰图景。
天枢贪狼、天璇巨门、天玑禄存、天权文曲、玉衡廉贞、开阳武曲、摇光破军......
四面黑暗,八方星辰,正是万界的处境。
和郁顿觉毛骨悚然,下意识警惕环视,好似感觉到一双双窥探的眼睛、一只只窥伺的阴影。
“开什么玩笑!”乌束难以接受,魔域竟然这么近,近在咫尺,“那些势力头目就想出这么条路,苟且偷生?”
艮目纠正道,“不是苟且偷生,是苟且偷安。”
停顿许久,待他们渐渐缓过来,艮目才继续解释。
“按照当下的定义,称为洞天更加准确。最初是相连的洞天,后来才分裂成今日的万界。各方势力本就水火不容,与其成日斗争,不如彻底分开。”
和郁惊呼出声,“万里江山图!”
和光、宁非天、乌束猛然想起来,上次从扶桑树返回茅草屋那夜的酒局,和郁曾提过九德界的飞升修士解万图